王牧安正后怕的時候,黃廣再次開口,這回他提了一個要求。
“把左手的袖子撩起來!”黃廣的語氣,不容拒絕。
王牧安有些猶豫,他并不知道自己左臂上有什么問題,也不知道這黃廣讓他撩起袖子來是想看什么。但,這黃廣既然讓他撩袖子,必然是想看到點什么。
所以,他有些擔心,站在那猶豫不決。幾息過后,他扭頭看向一旁的老道士,想要征求他的意見。
老道士剛要說話,卻被大明劍宗的老者搶先開口:“孩子,把袖子撩起來吧,早點看完,這事也早點有個結果!你們也能早點走不是?”
王牧安雖然年紀不大,也不太愛說話,但實際上并不笨。這三個月跟著大黑一路逃亡,更是見多了生死,心智成熟了不少,對于眼前這局面多少也能看出一點意思來。見這老者發了話,他心里大概也猜到了,這袖子他肯定是要撩的了。
王牧安低了頭,伸手正要去卷袖子。那黃廣大概是等得著急了,見他動作如此之慢,猛地伸手一把拉過王牧安的左手,動作十分粗魯地一下就將那袖子給擼到了肩膀上。
王牧安雖是個男孩,但皮膚卻跟女孩子一樣,十分白皙細膩。光潔的左臂上,除了一些細小的毫毛之外,沒有任何瑕疵,更沒有黃廣想要看到的東西。
黃廣愣了一下之后,似乎不死心,又一把拉過他的右手,擼起袖子,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檢查了一遍后,緊皺著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老道士趁著這會兒,連忙上前,將王牧安從黃廣身前拉了回來,然后看向大明劍宗的老者,沉著臉說道:“話也問了,看也看了,要是諸位沒有什么其他要說的話,那我們就不奉陪各位了,告辭!”說罷,拉著王牧安和丫頭,就要走。
卻不料,那黃廣卻猛地一個閃身,出現在他們身后,一手扶著腰間大刀,陰沉著臉,道:“老道士,我是證明不了這小子跟那只狗妖的關系,但是,今天除非你留下這小子,否則的話,你別想從這里離開!”
老道士一聽,冷笑了起來,卻也不跟那黃廣說話,而是看向大明劍宗的那位老者,譏諷道:“你們大明劍宗,堂堂西地洲第一宗門,就是這么做事的嗎?”
老者卻在此時淡淡說道:“秦道長,黃廣道友并非我大明劍宗的人,此事很明顯是你們與黃廣道友之間的私人恩怨,與我們大明劍宗并無關系。而且,剛才在秘境之中,我已經是給了秦道長的面子了,這一點,秦道長心里應該也是清楚的!”
“既然你這么說,那接下去如果我跟這位黃廣道友打起來了,你們大明劍宗是不是保證不插手?”老道士微微瞇起眼睛,盯著那位老者,等著他的答復。
老者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道:“我們保證不插手!”
“好!”老道士大喝一聲,微微笑了起來。
而站在后面攔著老道士三人的黃廣,卻黑了臉。
他看向那老者,怒聲喊道:“胡長老,我們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那老者,也就是黃廣口中的胡長老,表情淡然地看著黃廣,反問:“哦?那我們之前是怎么說的?”
黃廣語滯。目光在老道士和胡長老那兩張布滿皺褶的老臉上來回逡巡了幾下后,黃廣突然咬牙,恨恨說道:“胡長老,我的身份想必你們早已猜到了一些,如果今天你們不幫忙留下這個小子,沒關系,只不過那幾張破界符,可不是就這么白白送給你們大明劍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