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傍晚,老道士終于帶著王牧安二人,走出了臥龍山脈。
此刻距離七里林,已經有一百多里路了。
出了山林,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處村落。
夕陽下,炊煙裊裊升起,盤旋蜿蜒在落日紅霞之中,那景象,格外的美。再加上那錯落在一條小河畔的幾戶農家小屋,這就好像是一副彩描的畫卷,還是大師手筆。
老道士在河的另一邊,蹲下洗了把臉后,就指著那一頭的小村莊,說道:“今晚就在這了!走!”
說罷,一手提起王牧安,身形一縱就越過了大概有半丈多寬的河面。他們剛站定,丫頭也跟了過來。
一身寬松道袍的她,越過河面的時候,映著紅色的河面,矯健的身姿就好像是一只展開了翅膀的鳥兒,正欲飛上高空。
王牧安又是驚艷,又是羨慕。
“看什么呢!”忽然,老道士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用力不輕。
王牧安趕緊收回目光,有些心虛地回答了一句:“沒什么!”
“走吧!”老道士哼了一聲,帶著二人,朝著村莊走去。
剛走到村口,還沒進村,就看到了幾個小孩正追著幾只雞在嬉笑玩耍。其中有兩個,都跟王牧安和丫頭差不多年紀了。只是,身形要更瘦一些,臉蛋更黑一些,身上的衣服更破一些。
其中一個掛著鼻涕的小子,忽然腳下一個不注意,一個踉蹌,就撲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啃泥。接著,哭聲就響了起來。
不遠處一處土夯的半人高院子里,一個婦人推開那扇并不結實的院門,一手還拿著刀,就匆匆跑了出來。目光四處一掃后,立馬瞧見了撲在那哭個不停,卻不起身的小家伙。當即,就喊了起來:“哎呀,這是怎么了?”一邊喊,一邊就邁開步子,跑了過去。
其余幾個小家伙,一見這婦人過來,頓時作鳥獸散去。
眨眼功夫,這村口的空地上,就剩下了那婦人和那個撲在地上嚎哭不停的小破孩。
婦人跑過去后,一把撈起小破孩,抹去孩子臉上那糊了一臉的鼻涕眼淚還有泥土后,大聲焦急問道:“怎么了?這是怎么了?”
孩子抽泣著,慢慢癟著嘴委屈道:“摔了一跤!”
婦人一聽,卻是惱火起來:“是不是又跟著他們跑來著?讓你瞎跑!”一邊呵斥,一邊卻又檢查起孩子的手腳,瞧見沒有什么地方摔破了之后,才放了心。
又呵斥了幾句后,婦人一手拉著孩子,一手拿著刀,準備回去繼續做飯。
扭身的時候,一轉頭,正好瞥見了村口外面正走來的一大兩小三個身影。
婦人停了下來,好奇地張望著。
片刻后,老道士三人已經到了村口了。
婦人也瞧見了三人模樣。
微微一皺眉頭后,婦人扭頭就走。
身后,老道士卻是突然快走了幾步,喊道:“這位大姐,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