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安站在那里,腳都酸了,口也渴了,頭也昏了。
一陣風吹過,頭頂香樟樹的樹葉,發出了細微的嘩嘩聲響。
王牧安身體微微晃了晃,打了一個激靈。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太陽已經西斜。
可那盤棋,似乎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那兩個人,似乎也并不打算想起他。
小腦袋的腦袋忽然從柱子上滑了下去,重重一頓之后,他猛地抬起頭,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之后,眼睛滴溜溜一動,就瞧見了依然站在原地的王牧安。
“喂,你怎么還站著呢?”小腦袋微微皺起眉頭,朝著王牧安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似乎也是喊醒了那兩個專注在棋盤上的人。
老頭瞥了一眼王牧安,而后朝著玄通說道:“傻了點!”
玄通笑答:“傻也有傻的好處!”
“那你為什么不自己留著?”老人又問。
玄通回答:“三翁信里說了讓我送來這里。”
“那王八蛋自己怎么不來!”老人似乎跟秦三翁有著不少恩怨,一提起,便是神情憤恨。
玄通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隨后,將手里的一顆白子落下后,微微一笑,道:“我輸了。”
老人抬頭瞪了他一眼,道:“怕我不收這孩子,故意輸給我?”
玄通笑著否認:“確實是我棋力不夠,與其他沒有關系。”
老人并不太信,不過也沒在糾結這一點,扔下手中棋子,扭頭看向王牧安,招了招手。
已經站得有些頭腦昏沉的王牧安,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玄通開口提醒:“牧安,過來!”
王牧安這才驚醒,連忙走了過去。
老人伸手將他拉到身邊,兩個手在他身上四處捏了一通后,忽然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玄通見其皺眉,關切問道。
老人沒說話,只是又在王牧安身上捏了一通,力道比之剛才要更大了幾分。王牧安咬牙忍著疼痛,愣是沒吭出聲。
這讓老人看在眼里,心里生出了一絲贊賞。
不過,表面上,依然是那副皺眉的疑惑模樣。
“有什么不對嗎?”玄通又問了一句。
老人停下手后,將小腦袋叫了過來,吩咐他帶王牧安先去屋里吃點東西。等著小腦袋將王牧安帶走后,老人才朝著玄通問道:“這孩子什么來路你清楚嗎?”
玄通回答:“三翁信里說是路上撿的孤兒,他覺得這孩子根骨比較適合青靈門的功法,所以就托我把孩子送到這里來。怎么了?是有什么問題嗎?”
老人回答:“問題倒也說不上,就是有點奇怪。按照這姓秦的說法,這孩子應該是沒怎么接觸過修行一事,但我剛才摸其筋骨,那一身筋骨根本不像是一個從未接觸過修行的孩子。要么是這孩子天賦異稟,要么是這孩子從小就接受過鍛煉。”
玄通聽后,沉默下來。片刻后,他開口說道:“三翁雖然有些時候行事不太靠譜,但這種事情,他應該不會馬虎的。這孩子的情況,路上我也粗略地看過,應該是沒什么大問題的。”
老人聽后,就說:“行吧,既然你都覺得沒什么問題,那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