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什么搏呢?
王牧安忽然想到了荷包中的那件法袍。
當即,也不管太多,手在胸口一拍,便將那件法袍給取了出來,往身上一套。說來也奇怪,這件法袍原本是成人樣式的,可是穿到了他身上后,卻自動縮小,根據他的身形,變化了大小,變得合身無比。
只是,此時保命要緊,王牧安也顧不得去驚訝這些。
誰料,他剛穿上法袍,本來還慢慢騰騰的兇蛇突然猛地一個前沖,眨眼功夫,就到了王牧安的跟前。
不等王牧安反應過來,一道青影帶著呼嘯之聲從兇蛇身后猛地抽出,閃電一般,一下就到了王牧安身旁。
砰地一聲悶響。
王牧安身上猛地亮起一陣白光,與那道青影撞在了一處。
青影被彈開,而王牧安也沒好到哪里去,整個人橫飛了出去,撞在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最后又彈落到地上。
大樹顫抖了幾下,無數樹葉簌簌落下。
王牧安忍著渾身各處傳來的鉆心疼痛,呸了一聲,吐出口中血沫,而后咬牙爬了起來。
那條兇蛇,盤踞在不遠處,身后蛇尾不斷地小幅度震動著,傳出嗡嗡聲響。
那雙銅鈴大眼中,除了嗜血之外,竟然多了些許警惕之色。
王牧安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沫,一邊緊緊盯著這條兇蛇,提防著它再次突然襲擊,一邊腦子里飛快轉著。
剛才這一下,他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那條蛇尾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這件法袍突然涌現了一股力量,幫自己抵擋了很大一部分的傷害。否則,此刻絕對是站不起來的。
不過,即便如此,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法袍不可能抵消所有的傷害,剛才這樣的力道,再來幾下,他的身子骨撐得住,他的五臟六腑也要撐不住了。
這不是法袍不行,是他的身體不行。
王牧安這點還是清楚的。
所以,他必須還得另想其他辦法才行。
荷包之中,除了法袍之外,其實有不少東西,但大部分都是他沒辦法取出來的。目前,除了那些雜物和瓶瓶罐罐之外,唯一還能取出來的,還有幾個黑色圓球,外面是鐵的,上面刻著一些復雜紋路。
當初,跟丫頭打聽這些東西的功用時,問完法袍之后,聊了一些修行之事,就將這東西給忘了。
所以,這些圓球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如何用,他也不清楚。
但,此刻已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著,王牧安就將荷包里的這幾個圓球,取了兩個出來,一只手一個,牢牢地捏在了手中。
不遠處,那條兇蛇,盯著王牧安,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果不其然,趁著王牧安體力不支,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之時,它猛地動了。
碩大的身軀,飛快地越過那些粗壯的樹木,一下子就到了王牧安的身前,上半身高高揚起,張開了大嘴,長長的獠牙,掛著腥臭的涎液,朝著王牧安猛地一口咬下。
生死一刻,王牧安猛地將手中兩個圓球,用力朝著兇蛇的大嘴甩了出去。而后,整個人不退反進,往前一撲,朝著兇蛇滾了過去。
只聽得轟隆隆連著兩聲巨響,一道青影猛地抽來,正中王牧安的胸口。頓時間,整個人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摔到了幾丈開外的樹林之中,沒了動靜。
原地上,兇蛇整個腦袋都不見了,只剩下長長的軀體在原地劇烈的扭動著,足足有一盞茶時間,才漸漸平息下來。
遠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王牧安,突然身軀微顫,而后猛地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著,他突然長吸了一口氣,而后睜開了眼,終于活了過來。
顧不得去看兇蛇怎么樣,慌忙從荷包中取出傷藥,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口中塞了三四顆后,咬牙起身,手腳并用,就往遠處跑去。
這一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體力不支,摔倒在地,沉沉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