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兩天的時候,日子很難熬。
到后面,王牧安也習慣了。每天就躺在那張床上,想很多事情,就跟那時候坐在門口發呆一樣。
不過是換了個地方而已。
但,這也只不過是他的自我安慰罷了。
時間一長,漸漸的,內心底里,那些不甘,委屈越來越難克制。
終于,第八天,當那個負責看守他的人不耐地將食盒扔到房間里的時候,王牧安看著那灑了一地的飯菜,終于忍不住了。
他一把拉住了那個人正要關上的門。
“你干什么?”那個人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皺起眉頭,沉下臉,喝道。
王牧安面無表情,平靜說道:“我要見池長老。”
那人一怔,旋即冷笑起來:“池長老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說完,一腳踹在了王牧安拉著門的手上。
王牧安臉上一抽,愣是沒松手。
那人一愣,緊接著,又要踹。
王牧安大吼一聲:“你要是再敢踹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了那人一大跳。回過神來后,頓時大怒,抬腳就是一腳。
王牧安也紅了眼,牙一咬,忍著疼,就沖了過去,一把抱住那個人,就滾下了臺階。
這人其實入門也就不到三年時間,資質一般,如今才曲骨境。雖說手腳要強健一些,氣力要大一些,可跟瘋狂之中的王牧安相比,兩人之間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的差距。
這不,兩人一起滾下臺階后,還沒回過神,就被翻身而起的王牧安給騎在了身上,砰砰就是兩拳,砸在了腦袋上,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王牧安也是沒料到,這人竟然這么不經打。看著他翻著白眼暈過去后,不由得愣住了,好半響才回過神。回過神后,立馬起身,有些忐忑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確認還活著后,就將其拖到了廊檐下,讓其靠著廊柱坐在那。擺弄好后,他就徑直離開了竹樓,朝著道學堂跑去。
上早課的師兄們此時都已經下了課,各自散去了。
道學堂里,清清冷冷,不見人影。
王牧安在道學堂的前殿轉悠了一圈,都沒找到個人,漸漸冷靜下來的他,忽而又萌生了退意。
可一想到,竹樓那邊還躺著個被自己兩拳揍昏過去的師兄,王牧安又狠狠心,將心底那點退意給掐去了。
既然現在沒人,那他就在這等著。
王牧安進了大殿,盤腿在那些蒲團上坐了下來,準備等著下午開課。
這時,道學堂門口又走進來一人,走到天井里的時候,看到了大殿里坐著的王牧安,愣了愣后,問了一句:“是誰在那里?”
王牧安聽到聲音,猶豫了一下后,走了出去。
天井里的是個陌生面孔。
一身統一的玄灰色長袍,腰間掛著的卻不是外門弟子的圓形玉佩,而是一塊方形玉牌。
王牧安還記得安陸曾說過的,掛方形玉牌的,都是內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