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考慮得怎么樣了?今晚您大駕光臨,是否已經有決定了呢?”
“其實還沒有。因為,我忽然覺得我得到的信息可能錯了。如果連得到的信息都是錯誤的,那么,評估也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信息錯誤,您是指?”
“你的這位騎士。”說著,格魯格魯伯爵朝著格雷所在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別的都很好理解,但有關這位騎士的傳聞……能把吊橋的鐵鏈當鞭子用,能徒手拔起大樹,甚至能單人豎起鐵制的城門。這聽上去更像謠言。你懂我的意思嗎?”
“格魯格魯叔叔是想親眼見識一下嗎?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格雷真能做到,那么格魯格魯叔叔就答應依琳的請求,如何?”
“這個……咳咳,你確實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大,但還不夠。依琳。‘格魯格魯家,只會支持注定要贏的人。’這是我們家族的祖訓。也是我們能傳承一千年的根基。格魯格魯家族的歷史,比貝希爾家族更加悠久。”
格雷愣神地聽著,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急忙轉而問一旁的霍爾斯:“不是舞會嗎?為什么大家還不跳舞呢?”
“不是已經在跳了嗎?”
“已經在跳了?”格雷四下張望。
霍爾斯伸手指了指他們正前方的依琳和格魯格魯伯爵,還有周圍一大圈的人。
“這是在跳舞?”
“不然呢?你覺得他們在干嘛?”
“我以為跳舞應該是……”看到霍爾斯滿臉的狐疑,格雷趕緊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好的,新消息,舞不只有一種。
那么問題來了,舞伴哪里找?
很顯然,格雷依舊沒有放棄今晚跳一支舞的想法。他開始東張西望了起來,找一個人。
誰?帕斯。
依琳已經有伴了,帕斯是格雷第一直覺,認為會跟自己跳舞的,比較熟的人。
雖然他已經注意到正在跳舞的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而他自己似乎被所有人默認為男的。但沒關系!沒什么能阻止一只巫妖想跳舞的心,哪怕沒有女人也不行!
然后很快,他發現帕斯這個叛徒已經摟著一個不知道哪來的少女在遠處膩歪了。
沒辦法,他只能轉而盯著大胡子霍爾斯看,看得霍爾斯都起雞皮疙瘩了,腿不自覺地往后挪了挪。
正當格雷猶豫著要不要讓霍爾斯當自己舞伴的時候,一只手伸到了格雷的面前:“男爵大人,介意請我跳一支舞嗎?”
出現在格雷面前的,是一位俏皮的少女,十六七歲,和依琳年紀差不多的樣子。
橙黃色的絲綢長裙,白皙的皮膚,金色的長發盤在腦后,柳葉一樣的雙眉,仿佛時刻都在笑的眼睛,看上去柔弱的身姿,卻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氣質。
此時此刻,她正微微仰著頭,伸出一只手,高傲地瞧著格雷。
不過格雷卻沒有在看著她,準確地說,格雷在看著她胸前的家徽——又是格魯格魯!
毫無疑問的,格雷很期待跳第一支舞。但不得不說,格魯格魯家族在格雷心中……是有陰影的。
不就是挖了個祖墳嘛?結果就被一整個騎士團追著打了。
這放哪只巫妖能沒陰影?
格雷都忽然有點擔心,他們是不是認出自己來了?不然怎么接二連三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于是,格雷選擇了——假裝沒看見,悄悄把腦袋又別了回去,繼續盯著霍爾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