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圍墻上的士兵有意無意地回頭張望。
整個城堡靜悄悄的。
……
城堡庭院的角落里,一扇緊貼著地面,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排水口的窗。一道陽光透過這扇窗歪歪斜斜地照在被囚禁在監牢里的艾爾文臉上。
微微顫動了下眼皮,他睜開了眼睛。輕輕一動,痛得滿頭大汗。
他只得咬著牙,死死地忍著。
渾身上下都是傷,雖然都是輕傷,但一多起來,也是很要命的。
好不容易地,艾爾文才緩過勁來,一點一點地挪到角落里靠坐著。
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距的。事實證明,冒險這件事,跟艾爾文所期待的相差甚遠。
反派未必比故事里的反派更詭計多端,但自己能否在關鍵時候冷靜地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卻是個大問題。
“也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想著潛入卡普,聽上去很熱血,但那確實是個愚蠢的想法。是在什么時候暴露的呢?我們才剛到第一天……不對,壓根就沒到24小時。從抵達到出事,總共前后只有四五個小時而已。所以,絕對是早已經布置好的陷阱。因為西蒙先生查探暴露的嗎?還是我們離開白城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呢?”
“在白城我們其實也很低調。如果我們離開白城的時候就暴露了的話,那說明他們不只在白城安插了人手,而且還潛藏得非常深。”
“他們肯定準備了很久了吧。對卡普出手是這幾個月的事情,籌備,可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自言自語著,艾爾文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出了一縷血絲。
恍恍惚惚地,艾爾文忽然發現朵芙娜就站在自己面前,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剛剛。你在自言自語我們什么時候發現你的的時候。我不是已經說了,在阿斯帕盯上你們的嗎?你不相信我?”朵芙娜睜著眼睛,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得不說,朵芙娜的樣子真的有點恐怖。
平庸的長相,平庸的衣著就不說了。關鍵是披散的頭發,還有悄無聲息的忽然出現。這可比西蒙恐怖太多了。
直到此時,艾爾文才驚訝地發現她一直都是赤著腳的,沒有穿鞋子。
兩人就這么默默地呆著。
朵芙娜蹲下來,細細地瞧著艾爾文。
艾爾文微微往后縮了一點,目光之中充滿了警惕。
與昨晚不同。昨晚見面的時候,他們是隔著欄桿的。現在朵芙娜跟他同處一個囚室。
“你在看什么?”
“我在仔細看看,被正義選中的人長什么樣。”
“那現在看清楚了?”
“還不是很清楚。如果洗干凈,換件衣服的話,應該會好很多吧。果然,人如果落魄了,被丟到監獄里,渾身都是血污,長得都差不多。如果用過刑,就長得更像了。你還沒用過刑,不過渾身是傷,也差不多了。”說著,朵芙娜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
艾爾文緩緩仰起頭:“所以,你是特意來恥笑我的嗎?你笑不了多久。依琳小姐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即使沒有得到消息,我們沒有回去,依琳小姐肯定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唔……可能吧。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你現在在我手里不是嗎?”朵芙娜笑得更歡了。
她緩緩地睜大了眼睛。那雙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有一種引而不發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