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打好了。”
“知道了。”正在下棋的肖恩連頭都沒回,依舊全神貫注在棋盤上。他的對手,是一個看上去偏瘦的騎兵。
肖恩在下棋,幾個騎兵在圍觀。米勒在旁邊打瞌睡。蓬頭垢面的獄卒蹲在角落里發著呆。
艾爾文靜靜地靠坐著,閉上了眼睛。光線很暗,看不清臉色,但看表情似乎有些痛苦。眉頭時不時地蹙起。
整個地下空間靜悄悄的。
大概過了十分鐘,肖恩忽然拿起棋子往前推了三步:“將軍!”
一下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
片刻之后,跟他對弈的騎兵嘆了口氣:“我輸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肯定能贏!”肖恩樂呵呵地說道:“不過真沒想到你還挺會下棋,全隊都沒有人能贏你!就連我也連輸了五把!”
偏瘦的騎兵撓著頭笑了笑,似乎對肖恩的夸贊還有點不好意思。
四周的士兵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肖恩的笑容卻刷的一下消失不見了,原本發亮的目光變成一種死氣沉沉的,消沉的眼神。
他回頭望了望靠坐在墻角的艾爾文。
艾爾文還閉著眼睛,倒是距離艾爾文不遠的獄卒老兄說話了:“我們什么時候能出去?”
“多等幾天。”肖恩答道:“等得越久就越安全。”
“該不會要在這里呆一輩子吧?我們這都過了多少天了?不對,我們呆在這里,連過了多少天都不知道。”
“那也要等。”肖恩低頭剔了剔指甲。
“可以先放了我嗎?”獄卒老兄睜著烏溜烏溜的眼睛說道:“她肯定是優先追你們的。而且……跟你們在一起,我覺得我更不安全了。”
肖恩仰起頭,也不看獄卒老兄,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道:“第一,我們把你帶著不是為了你的安全,而是為了避免你被她抓住,然后出賣我們。第二,繼續在這里呆著跟殺了你,你只能選一樣。放了你不在選項之內。”
“那我能出去洗個澡嗎?我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感覺全身都是虱子。”
“洗澡也不在選項之內。我都沒辦法洗澡,你居然想洗澡?”
獄卒老兄都無奈了,一個勁地撓他那頭蓬亂的頭發,扭頭望向艾爾文說道:“那他呢?我覺得他可能需要醫生。傷口正在發炎,如果就這么放著,他可能會死在這里。”
“他不會死的。如果真有巫妖跟著他,巫妖肯定不會允許他死。總之,除了提水,在我們食物吃光之前任何人都不許離開這里。”
角落里艾爾文微微地,又蹙起了眉頭。那額頭上的汗珠在這么昏暗的光線下都已經肉眼可見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