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子上放著沏好的一壺茶,韓教授招呼我倆坐下。
可我倆剛剛坐下,韓教授就沒了在外的精神,愁容滿面,像有心事。
“韓教授這是怎么了?”我問。
韓教授長嘆一口氣,拿起茶壺要給我倆倒上,我連忙結果茶壺,說:“我們自己來就好……”
韓教授微微點了點頭,臉上的愁容更重了。
“教授,您有啥事就說嘛。”大錨一臉好奇的問。
“哎~私事,不說也罷。”韓教授喝了一口茶,慢吞吞道。
“別啊,您這話都到嘴邊了,怎么又咽回去了?”大錨說道。
“大錨,這是韓教授的私事,你瞎著什么急?”我說。
“其實也不完全是私事,大部分還是為公。”韓教授說。
“韓教授這是何意?”我問道。
韓教授像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開口道:“這事還要從老夫年輕時說起……我跟師妹意思去西藏考察,結果死在了那里——那時她已是我的未婚妻了……”
我打斷韓教授的話,問:“剛剛給我們沏茶的不是您夫人嗎?”
“是我夫人,但是我以后認識的。”韓教授說。
我心想韓教授心也是夠大的,自己老婆就在跟前,居然跟我倆彈起了他年輕時候的戀愛史……
韓教授像是看出了我的意思,又說:“我現在的愛人是知道這件事的,也沒什么好隱瞞的,畢竟人都死了幾十年了,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情誼上的愧疚吧。”
其實韓教授還有一件事隱瞞了我,就是他現在的愛人跟在新疆死去的愛人——三人都認識更是同學。
“幾十年了,您還能點擊著一個死去的人,想必她在天之靈也心滿意足了。”我說。
“就是,你們都這么明事理,還有啥好虧欠的,人又不是你害死的。”大錨這話一出,韓教授的臉頓時發青,我聽大錨這么一說心里也是一驚,說:“你胡說什么?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怎么了?我說的是實話啊……”大錨倒是一臉委屈。
韓教授喝了一口茶,笑了笑,看得出他這次的笑有些僵硬,說:“不礙事……不礙事……你這朋友的脾氣我可是見識過,脾氣直,同志還是好同志。”
韓教授又嘆了口氣說:“老夫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把她的遺體帶回來好好安葬,可是現在……”然后搖搖頭帶著不甘慢慢道:“老了……老了……”
“恕晚輩冒昧的問一句:把遺體帶回來,還是什么難事嗎?就算您當時自己帶不動,大不了回來再找人啊?”
“問題就出在這。”韓教授說。
“難不成人沒了?”大錨說。
“不是人沒了,是整個地方都不見了!”韓教授再說這話的時候,手有些顫抖,好像這么多年,那對他來講恐怖的一幕依然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