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計緣也不再磨蹭,進屋收拾一下東西,要帶的也不多,除了書籍,就是筆墨紙硯和另外兩套衣服。
這幾年也不是白修的,至少袖中乾坤之術推敲出一些眉目,雖然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做到“寄物織藏,展千容之變,噬萬物而歸”的設想地步,但至少悟出一些“變”的道理,是形體之變也是寄藏之變,比之尋常乾坤納物之術單純寄物藏物還是有很大不同了。
自然地,修行有進展,所能納物的量也就多了一些,擠擠還是能塞得下這些東西的。
隨后也不留紙鶴在家,直接就離開了小閣,這次干脆就不告訴胡云和陸山君自己的動向,反正他們兩個在山中修行得還算安穩。
。。。
根據《百府通鑒》記載,婉州麗順府風景秀美物產豐富,尤其是婉州絲織業冠絕天下,至少在成書年代稱得上是政通人和。
但放在如今的時代,如果是某個說書先生的故事中,就得在婉州往事的開場階段加上“曾經”一詞了。
婉州大地絲織業的巨大利潤帶動了婉州經濟,隨著時間推移卻也帶來了巨大問題,概括起來就是貪婪和利益兩個詞。
富戶商賈勾結一些官宦,為了利益兼并土地種植桑樹,卻無法給失去土地的農民帶來什么好處,導致婉州不少地方民間怨聲載道,這民心生怨久積生邪,往往容易滋生和吸引一些精魅邪物,也是每逢亂世必有妖邪作祟的古話由來之一。
這一天,有四位書生背著書箱正在趕山路,頭戴巾冠身著沾了些許泥灰的青色長衫,正是來自惠元書院的四名學生,分別是尹青、林鑫杰、雷玉生和莫休。
能參加稽州尹公的新兒宴席,怎么看都是很有排面的事情,所以尹青只是客氣的邀請一下,另外三人就立刻全都答應了。
這種事向書院山長和夫子們申請游學,自然是不可能不通過的,所以就有了一舍友人結伴出行的情況。
“哎呀這道可真難走,莫休你可真是讓我們莫休啊,硬是挑了這條道!”
林鑫杰響起不知道第幾聲抱怨。
被說得人臉上也兜不住了,忍不住反唇相譏。
“我建議翻大通山的時候,你不是附議得最歡嘛,說什么,林中賞春花,踏青游山岳,現在全怪我了?”
“哎哎,好了好了,大家當時都同意了的,還不是貪快走捷徑。”
林鑫杰立刻調轉唇舌攻擊方向。
“玉生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硬要讓車夫改道去看那個硯臺工坊,我們至于繞太多路浪費太多時日,最終才不得已往這鉆了!”
“說得對,不是我建議走這,是不這么走我們繞回去在去麗順府得多一個月以上的時間!”
“你們…”
雷玉生被兩人懟得說不出話來,尹青趕忙出來緩和氣氛。
“別說了別說了,事已至此也不是我們想這樣,誰知道大通山這邊山道會塌陷一段,使得馬車過不去,否則看硯臺賞山花都是一樁美事!”
“對對對,正是此理!”
雷玉生趕緊附和。
“哎…這是天災,我等可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