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兆先除了皺皺眉頭,也沒什么特殊的表情,更不會說自己好友這口氣大逆不道。
計緣笑了笑,繼續悠悠道。
“他身系大貞氣數之樞紐,享萬千人上之尊,延年益壽倒是可以,但想求仙問道,除非能放棄尊位,如他這般想兩手抓是不可能的。”
尹兆先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
“圣上或許不再年富力強,但對婉州之事也不會無動于衷,而且此事中間還加上了一個擁有雄心壯志的晉王,早在半年前,我已通過晉王殿下秘奏圣聽,也不多說什么,僅僅是將一眾送禮者于我的封口費告知了一聲,計先生可以猜猜看是多少。”
計緣看尹夫子這樣子,心想那我還不死命往高了猜啊,于是開口道。
“白銀五萬兩?”
尹兆先搖頭。
“非也非也!”
“十萬兩?”
見尹夫子依然搖頭,計緣緊接著開口。
“黃金五萬兩?”
“計先生再猜,尹某所得之物黃白者有之,奇珍古玩者有之。”
計緣咧嘴笑了下,藏在袖中的右手掐指一算,然后略顯詫異的出聲。
“竟然有二十一萬兩黃金!?”
這精準的數據讓尹兆先一愣,然后才點了點頭回答。
“不錯,幾年下來,若是算上所有珍玩之物,當值得上約莫二百多萬兩白銀,哼哼,快當得上婉州半年上繳國庫的歲錢了!”
“我一個麗順府知府,雖說有些前途,卻在這兩年任期內收到了這么多好處,你說他們刮的民脂民膏,從朝廷身上扣下的黑錢有多少?皇上能不怒?”
尹兆先說到這里冷笑一聲。
“晉王傳來的秘信中都說了,圣上接到我的秘奏,將御書房中最喜歡的那套茶盞都砸了!”
老來昏庸老來昏庸,雖然歷朝歷代很多皇帝都這樣,但元德帝可不認為他會是其中之一,現在發現自己真的被下面的這樣欺上瞞下的糊弄,心中憤怒可想而知。
聽到這,計緣哪還會不清楚好友心中早已定下計策,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感慨。
‘尹夫子已非官場稚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