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副立身像,一副是白眉白須,一臉慈祥的秦子舟在撫須,一副是寬袖長袍,蒼目淡然的計緣負手而立。
“以前我試過,若是想要回憶計先生面貌,總是會在細節處顯得模糊,更別提落筆作畫了,今天終于畫下來了!”
“哇,師父你好厲害,畫得好像啊,就像是秦爺爺和計先生走到了畫中一樣,秦爺爺您快過來看看!”
齊文在邊上拍手叫好,左看右看興奮不已。
秦子舟看著話中的自己和計緣,撫須贊嘆一句。
“沒想到青松道長的丹青之術如此了得!”
“嘿嘿,謬贊,謬贊了,只此一次,再讓貧道復刻一遍都做不到了!對了,還差一點。”
齊宣說罷,凝神屏息,工工整整的在兩幅畫上各自寫上“秦”和“計”字,隨后才真正收筆。
“秦公,您和計先生,便是我云山觀的傳法祖師了,這名頭我和齊宣可以不叫,但云山觀的后輩卻不能忘了根本!”
“哈哈,隨你隨你,這種事計先生也管不到你頭上。”
秦子舟倒也灑脫,看著青松道人一臉認真的樣子也不反駁了,反正他是無所謂的,而且到了合適的時候修界游神,本就會讓云山觀乃至更多的地方供奉,至于計緣那邊,秦子舟就不代管了。
云山觀西北方的高空,踏云急行的計緣心有所感,掐指算了算之后回望云山觀方向。
“畫得倒是神妙,就是字丑了點……”
這么嘆了一句,計緣算是默認了青松道人的行為,至于齊宣寫的字,雖然遠不及計緣,但也算工整。
。。。
祖越國西北邊境接壤廷梁國,不過因為常年和大貞交惡,為了避免兩面受敵,祖越國對廷梁國的國策就歷來都極為溫和。
計緣在飛臨此處上空之時,便取出《劍意帖》紙卷頻頻掐算,隨后一直修正方向飛行。
而越過祖越邊境之后沒多久,就是廷梁國有名的產墨之鄉墨源縣,到了這邊,計緣的速度也就降了下來,更是在入了墨源縣后沒多久就從云頭落下。
周圍有很多較為險峻的山勢,但相對于計緣以前見過的諸多名山,顯然不夠蒼翠,貧瘠的高處山地上多生本地松樹,而低一些的地方則多是桐籽樹和漆樹,這三者也是墨條的重要原材料。
沒兜多少圈子,計緣既不走墨源縣城,也不入任何鄉村,極有目的性的朝著一個方向行走,空氣中隱約傳來墨香,預示著遠方應該有產墨作坊。
只不過走了一陣,到一條小河邊的時候,眼前模糊一片的視線中,突然閃過一個能被計緣看得清清楚楚的佝僂老頭,杵著根拐杖在河邊東瞧瞧西嗅嗅,甚至還用拐杖撐起身子登高遠眺。
那老頭顯然也看到了計緣,只不過掃一眼就當不存在,依舊我行我素,隨后又快步沿著上游走去。
計緣眼神一閃面露思索。
‘本方土地?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