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計緣一行都上了船消失在視線中,玄心府的一個高冠修士立刻看向邊上仙獸。
“四聽道友,可是有什么異處?”
那只仙獸視線望向計緣等人離開的方向,開口吐露人言。
“玉懷山一行中,那位沒有玉佩的仙長,身上很熱鬧,我好似聽到有許許多多聲音在斗嘴驚嘆,應該是養著為數不少的小精怪,身后有一柄毫無劍意顯露的仙劍懸背,并且除了那些嘈雜的爭吵,這位仙長周身內外之聲猶如山泉叮咚,又如和風吹拂,近乎潔凈無瑕,我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四聽”并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種姓氏,也代指這一種稀有的妖獸,玄心府中的四聽獸都以“四聽”為姓,取一個單字為名,比如眼前的“四聽修”,并蓋稱呼為“四聽道友”,和玉懷山的“鶴道友”異曲同工。
“潔凈無瑕?”
玄心府修士顯然回頭看看飛舟方向,似乎并未領會深意,邊上四聽點點頭繼續道。
“道行高絕之輩我見過不少,雖然很多我都看不透,但這位仙長的感覺尤為特殊,是位修真之輩。”
修仙與修真一字之差,哪怕在修行界也很多時候都混用,但在四聽這里說出來,意義自然不同。
而且仙器就算在各仙門中也是鎮門之寶,仙器有自己的思想和喜好,靈性甚至不輸尋常仙修之人,更有甚者還有器靈化形的,除了第一代主人以外,仙器往往極少再次認主,只不過有念舊之情會庇護所書宗門。
能帶著仙器出門的就那么幾種可能性,都不是簡單的“非凡”一詞能概括的了。
聽四聽這么說,玄心府的修士也略微上了心思。
……
飛舟上也很熱鬧,同樣有各種店面和小集市,更帶有一些異域特色,一些船上做生意的凡人不時就會帶著極重的方言味吆喝兩句,請才上船的仙長或者凡人過去瞧瞧他們的店面。
雖然此世間因為修行之人教化的緣故,文字相通,各處官話也能交流,但地域跨度大一些口音的差異就大了,會有自己的方言并不奇怪,但以往方言官話痕跡很重,計緣大多能聽懂。
這邊飛舟上一些人私下說得方言,已經快到了計緣聽不懂的地步了,以至于計緣頻頻皺眉,以前他還以為各處言語習慣應該都差不多的,就是當初在東海遇上的那支尋找仙霞島的船隊,雖然口音大,但也能交流。
魏元生和尚依依當人同樣聽不懂,幾個弟子輩的年輕修士面面相覷,然后魏元生直接詢問邊上的裘風。
“師父,他們說得什么話啊?”
“是啊,那邊的話音完全聽不懂。”
裘風其實也不太清楚這一塊,他也沒出過云洲,只好看向自己師兄,后者和他半斤八兩,于是居元子便開口解答。
“云洲在久遠之前,曾經有兼領神道的超級大王朝統轄,在慢慢開墾云洲的過程中,王朝內由于日久年深積累的矛盾而內亂,但分崩離析后,云洲人族百姓本就源出一流,加上千百年的統一管轄,祖輩根深蒂固的語言記憶,哪怕不知古史,如今言語上多處有異但也是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