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個大酒壇子當然不方便走路,而且也會引起街上行人的圍觀,畢竟計緣這可不是用板車拉著,就他的著裝打扮而言此刻的狀態確實比較受人矚目,但潤物細無聲般的障眼法之下,計緣出了巷子到了外頭的街上,卻沒有多少人注意他。
輕輕一拍,酒壇子的封泥就被計緣拍了下來,一手拿著千斗壺,一手抓著大酒壇,里頭的酒水自行化成一條小小的水龍卷,騰空蜿蜒著流入打開的千斗壺壺口,僅僅幾息功夫,整個酒壇子就已經空了。
“這壇子……”
這么喃喃一句,計緣也沒把壇子扔了,而是直接收入了袖中,他依稀記得那老漢說光壇子就得五十文,算是附送,哪怕不能退,之后還給那老漢也是好的。
沿著這條街道的方向走了大概半刻鐘,計緣就見到甘清樂步履匆匆地從相對方向回來了,對方似乎在思考事情,一時間還沒留意到計緣,等看清的時候已經不過七八步的距離。
“計先生?你怎么沒在酒鋪子那等著我啊?”
“酒買完了,出來看看,對了,既然遇上甘大俠了,方才之事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聽見計緣這么問,甘清樂走近幾步,余光掃過周圍之后,低聲對計緣道。
“不瞞先生說,還挺巧的,我見著的那女子隨著隊伍去的也是惠府。”
說話的時候,甘清樂眼神仔細盯著計緣,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么,他不是信不過計緣,而是這種巧合之下,一個江湖客的條件反射。
“哦,那倒是巧了,不過那等隊伍也不是小門小戶能有的,惠府更是城中上層權貴,去去拜訪倒也算正常,也好,計某也要去拜訪,說不準還能照個面,那這便去吧。”
甘清樂想了下點了點頭道。
“也好,我這便領先生去惠府,先生稍待,容我去取我的酒袋子。”
甘清樂自認看人很準,從第一印象到簡短接觸之后,大概就能對一個陌生人有一個心中的定義,尤其是一起喝過酒后,同計緣接觸時間不長,但此人絕非陰險小人,一起去惠府或許能找些樂子,哪怕沒熱鬧可湊也樂得幫一把。
“不用了,給你拿來了。”
計緣取出那個皮囊袋子遞給甘清樂,后者略微一愣,剛剛他好像沒見著計緣哪里帶著這個皮囊酒袋啊,看來是自己看岔了。
惠府在連月府城不但是高門大戶,惠老爺還是這連月府的知府,惠家老太爺也曾是京城的朝中大臣,只不過早已告老,更因為惠家有女嫁入皇宮,更是屬于備受恩寵的皇親國戚。
兩人沒費什么工夫,就到了惠府所在的街道,一路過來的路上,計緣還沒問呢,甘清樂自己就忍不住和計緣說了他之前看到的那個女人有多了得,在江湖上算是絕對的好手云云,但計緣頂多只是客氣的應和一聲,并無太夸張的反應。
惠府門前,門庭十分氣派,幾個嶄新的燈籠高掛,足有八個人護衛守門,外頭更有兩尊高大的石獅子,雖然處于相對繁華的街道,但府外相當范圍內都沒有任何攤位等物。
“這惠府,比宰相府還要氣派呢。”
看到這惠府門庭的樣子,在府門下人和整個惠府的氣相,計緣忽然覺得他這么拜訪,很可能是進不了惠府大門的。
一邊的甘清樂聽計緣說了這么一句,便笑道。
“計先生說得其實沒錯,縱然是京城宰相也得賣惠府三分面子,誰讓家中出了個惠妃呢……”
甘清樂話還沒說完,那邊府門處出已經有人喝問出聲。
“你們干什么的?為何久站惠府門前?”
“哦,勞煩通報,就說甘清樂甘大俠專程來拜訪惠老爺。”
計緣一句話讓一邊的甘清樂愣住了,面向計緣“呃”了一聲還沒說話,守門的家丁已經再次出聲。
“義豪鐵拳甘清樂?這位是甘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