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這一只腳踩住的不光是一條尾巴那么簡單,更像是踩住了什么命門一樣,富態男子只覺得不光想要變回狐貍逃跑不行,就連想要放屁保命都做不到,覺得身體有些無力。
關鍵現在這種情況,富態男子根本連轉身跪下也有些困難,只能側著身子不斷拱手討饒。
“用不著如此急躁不安,不會把你怎么樣的,坐下吧。”
計緣這么說著,主動放開了踩著對方尾巴的腳,就近挑了一把椅子,拖開坐下了。
富態男子在感覺到沒有被控制的第一時間就想逃走,但最終還是沒動,不是他思想境界有多高,純粹就是被金甲盯著感覺脊背發涼,十分害怕所以沒敢動彈。
“哎……我,站著就好……”
富態雖然不敢逃,但同樣不敢坐只是挨著桌子站著,視線在計緣和高大的金甲身上來回看。
到了這時候,小紙鶴也就不趴在屋外的窗戶上看了,而是直接擠進窗孔之后,拍著翅膀飛到了計緣肩頭,十分大膽地近距離打量著這個狐貍精。
和胡云差別好大,和以前見到的也差別好大,明明能變成人樣,卻感覺比胡云還差不少。
與此相對的,富態男子也同樣下意識地被小紙鶴吸引了注意力,并且還朝窗戶那邊望了望,剛剛明明聽到極其兇惡的犬吠聲,嚇得他心都快跳出來了,現在不但沒動靜了,還飛進來這么一只紙鳥。
“你們占據這衛氏莊園多久了?”
計緣冷不丁這么問一句,富態男子下意識身子一抖,注意力回歸到了計緣身上。
“回先生的話,并不久的,至多不過三個月,而且我們也并未占據整個莊園,不過就是借了幾間宅子用用,這衛氏早已經人去樓空,我等可不是強占啊!”
這富態男子說話冷靜了不少,狀態上說確實比之前逃走的那些要好不少。
計緣點點頭,將剩下的半個塞進嘴里,舌牙剔著雞肉又將一根骨頭吐出,用手接著擺在桌上,再看向桌面上,基本杯盤狼藉沒多少完整的,甚至有碗盆因為之前一哄而散時被狐貍踩翻,也就只是挑了幾塊糕點。
“除了幻化出身形,還有別的什么本事沒有?”
計緣看得出這些狐貍道行很低,哪怕幻化出人模人樣,也是假皮囊套衣服來裝模作樣。
“呃,回先生,除了能在夜里幻化成人,常人若是精神狀態不佳,我也能迷惑他,還找得到且認得出十幾種草藥,能不傷根莖就挖出來。對了,我還會抓老鼠,叼山雞,能上得了樹,下得了河……”
正咬著糕點的計緣明顯愣了一下,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不過這也正常,除了真的有傳承體系的妖怪,很多妖怪修煉都是自己摸索的,別看胡云當初連幻化個人樣都做不到,但論道行也比這些狐貍強太多了。
聽著富態男子還在講著他那些本事,計緣趕緊打斷。
“不錯不錯,也是有些本事的了,那這些一桌子酒菜是如何來的,不會是順來的吧?”
計緣吃掉手掌的三塊糕點,將手心的一些點心渣仰頭送進嘴里,再次看向桌面的時候,實在找不到一些沒有被啃過或者沒有被踩過的吃食了,不過低頭一看,桌下有一個盤子倒趴在地上,已經碎裂的盤底縫隙處能看到里頭的點心。
計緣頓時笑逐顏開,彎下腰翻開碎盤子,將幾塊或完整或摔得四分五裂的點心都撿起來,相比吃被狐貍踩過或者咬過的食物,掉地上的他倒是并不介意,拍拍糕點上的灰塵再吹一吹,就能放到嘴里咀嚼品味。
“呃,這個,我等并無錢財……有些酒食,確實,確實得來不算正當,但我等具記得是何處何人之物,將來,將來定是會補償的!”
計緣“哦”了一聲,吃完最后一點糕點,側過身子正眼看向男子。
“你叫什么?”
“呃,小狐自起名叫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