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環境清幽,又是熟悉的地方,計緣依舊選擇這里暫住,幾天后的清晨,胡里就小跑著來到了院外,透過只剩下半扇門的院門口望向里頭,金甲好似一個門神般佇立在院外一動不動,一雙眼睛仿佛從來不會閉上。
胡里身中計緣的法力早就已經消失了,但哪怕如此,他的精氣神卻已經和之前大不相同,而且也不是沒有實質性變化,至少有一點變化極為明顯,胡里在白天也能維持住幻化的樣子了。
此刻院門前的胡里整了整衣冠,又看了看太陽的方位,沒有直接跨入院內,而是放心地敲響了只剩下一半的院門。
“咚咚咚……”
“計先生,是我,胡里,我們已經采夠了合適的草藥回來了,可以去換錢將之前偷燒雞偷酒的錢還上了!”
“咚咚咚……”“先生,您起了沒有?”
沒過多久,計緣打開了屋門,打了個哈欠走了出來。
“嗬呼……嗯好,走吧,一起去城里逛逛。”
計緣對這些狐貍的效率還是挺滿意的,更高興的是,他們之前所謂的記著那些順走食物的店鋪和人家,并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能悉數爆出來,什么位置,偷了幾次都一清二楚。
若沒有計緣出現,或許以后可能會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忘了,可能變得越來越妖性難馴甚至開始害人,但至少現階段這情況比計緣想得更好上兩分。
“先生,我們怎么去?”
“走著去咯,難道你還有車馬?”
計緣知道胡里在想著會不會有機會騰云駕霧,但計緣可沒那心思。
連同金甲在內,三人出了衛家荒廢的莊園,很快就來到了鹿平城中,哪怕是現在的戰爭時期,這里相對祖越國依然算是繁華安穩一些的地方。
街道上行人商販不少,到處都熱熱鬧鬧喧囂不斷,胡里這是第一次在太陽沒下山的時候在鹿平城露面,沒見過這么多人一起上街,既好奇也有些畏縮的跟著計緣和金甲,一雙眼睛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看來看去,顯得有些滑稽。
“姿態大方一些,想看就大大方方看。”
“是是。”
胡里這么答應著,但改善得十分有限,計緣沒有多說什么,這種事習慣了就好,不遠處草藥的味道越來越濃,不用眼睛看計緣也知道藥鋪要到了。
他們到的是一間規模挺大的鋪子,名叫奇草堂,計緣在藥鋪外頭就止步了,胡里則獨自提著麻袋進入里頭。
柜臺上一個中年掌柜正撥動著算盤,然后在賬本上記了一筆,見到有人進來,先打量了一下胡里,再看了兩樣他手上的麻袋,然后才詢問道。
“這位客官,你是問診還是抓藥啊?”
“呃,這,我是來賣藥的。”
“賣藥?”
掌柜撫須再次打量胡里,見對方神色緊張,想了下指著麻袋道。
“是帶了些自采的草藥來賣的吧?”
“對對對!正是如此,這些草藥都是采自極難到達的深山,您看看值多少錢,賣了我還要還人錢去呢!”
胡里將麻袋提到柜臺上,直接將里頭的草藥都倒了出來,一看到這些草藥,原本不以為意的掌柜頓時暗暗一驚,有靈芝有首烏和黃精,居然還有幾支粗壯的老參,一看就知道都是年份不淺的珍貴藥材。
掌柜的拿起一支人參掂量一下,又湊近細觀,并非完全曬干的,但再看向一臉緊張和期盼的胡里,心思電轉過后,一笑道。
“這些藥材我都要了,我出兩吊銅錢如何?”
“兩吊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