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緣一邊說,一邊伸手以手背輕輕一掃,灰色的棋子就被掃得滾落棋盤,掉到了地上。
“這灰子又重又糙,這棋盤還是當初尹夫子送的,用了這么多年可不能壞咯,否則棋盤上這么多子往哪擺。”
“神神叨叨地說些什么呢……”
獬豸嘀咕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說什么,畫像也不再動彈,就在計緣將棋盤收拾妥當的時候,獬豸卻再次說話了。
“計緣,該什么時候出去一趟了,那些什么樓什么閣的似乎有挺多菜的,這破廟,盡吃素……”
“哈哈……”
計緣笑了,聽到獬豸這句話,他忽然就對獬豸有了無比信心。
“好,聽說這城里有一家逸軒閣,菜品冠絕一方,計某出點血,今天去嘗嘗。”
“帶我一起?”
計緣看了看獬豸畫卷。
“我有這么說?”
“嘿,計緣,這你就見外了不是,剛剛你問我站哪邊,我自然站你這邊咯。”
計緣收斂笑容,心中思索著獬豸是不知其所以然呢,還是隨口一說,但也沒多說什么,收起棋盤棋子,抓著畫卷站起身來就往寺廟外走去。
寺院冷冷清清,出去的時候三個和尚一個都沒碰上,到了寺院外頭,偏僻的街道上也是并沒有什么人走動,計緣才一抖手中畫卷,一陣淡淡的煙霧被抖了出來。
下一刻,一個臉上以畫為五官的男子就出現在計緣面前,比起之前粗糙的將獬豸畫卷貼在臉上,此刻至多是五官有些深邃偏水墨,但總體還是人的輪廓。
“嘖嘖嘖,這次你倒是舍得幫我弄得像樣了一點,上次你怎么不給我弄好一點?”
獬豸上下前后看了看,又轉了一圈,再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對著計緣這么問了一句,后者攤了攤手。
“那你上次也沒提呀,計某嫌麻煩,就直接把畫掛上了。”
“那你這次怎么就不嫌麻煩了?”
計緣沒回答,率先邁步離開寺院門口,一句淡淡的話飄回后方。
“這么多話,你走不走?”
“走走走!”
獬豸趕緊跟上計緣,他現在就是一幅畫,對別人兩說了,對計緣也懶得計較那么多。追上計緣之后,前頭兩人的背影又聊起天來。
“對了計緣,你那兩個小跟班呢?”
“什么?”
“就是那兩個你用紙折的,那小白鶴和那個力士,吃了那真魔我整天昏昏欲睡,沒留意他們去向。”
獬豸知道此刻紙鶴不在計緣胸口,而力士符也沒在袖中。
“哦,在黎家那邊轉悠呢。”
……
南荒洲的一處海邊,陸山君和北木正坐在一處山崖邊,陸山君面無表情地盤坐著,而北木則興致勃勃地拿著一根長長的魚竿垂釣,長長的魚線一直延伸到了崖底。
“滴哩哩個啷當喲~~嘿!嘀哩個啷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