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飛過后,涂邈先是回去取了酒,然后急遁遠方,依托一個陣法的挪移,一片森林中心的空地上,這里有一座木閣莊子。
這屋子里頭都是木地板,也沒有什么椅子,有兩個靚麗的女子坐在一張矮桌前,其中一個就是涂思煙,此刻他衣衫**顯得極為隨意,靠著趴在桌前,把玩著自己的頭發,看著桌上的一副棋盤,而涂思煙對面的女子計緣其實也認識,正是當初給胡云帶來噩夢的女子。
“哼,你們倒是清閑得很!”
涂邈冷哼一聲,一步跨入了屋內,視線掃過桌上棋盤,也掃過兩個女子,在涂思煙身上裸露的部分略微停留。
“那還能如何,難道要我去見他么?”
涂思煙這么說一句,然后慢慢直起身子,搭在肩上的衣衫又滑落不少,而他對面的女子則看向涂邈問道。
“怎么樣,他肯離去嗎?”
兩人都不直接稱呼計緣的名字,甚至不叫一聲計先生,并不是因為厭惡計緣,而是謹慎為先不呼其名。
“我謊稱涂思煙并不在洞天之內,他能奈何?由不得他不信!至于他何時離去暫且不知,我來時在空中隱約聽到,那邊要和涂逸飲酒論劍。”
“論劍!”
涂思煙眼睛一亮。
“那你們最好抄錄下來,我也想見識一下的。”
一邊的女子也笑了笑。
“或許是想借著論劍的由頭鬧一鬧,且看緊一些便是。”
“放心吧。”
說完,涂邈轉身離去。
……
也沒過多久,涂邈的遁光已經再次落到了涂逸的院中,對著木桌前的幾人哈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計先生,美酒已至!”
說著,涂邈一甩袖,一壇壇一壺壺的美酒就陸續出現在桌邊不遠處的草地上,酒水越來越多,逐漸疊堆成山。
計緣所謂飲酒論劍,也不是說笑的,當即站起身來,憑借嗅覺走到酒壇邊上,涂邈則伸手引向酒水,示意計緣隨便取用。
憑著感覺,計緣直接取了一壇最好的仙釀,一拍封泥引一道酒水品嘗。
“好酒!涂逸道友,當年不過草草一劍,今日機會難得,計某以指代劍同道友相論。”
今天的計緣和往日的內斂有很大不同,而涂逸眼中精光一閃,也不退怯,直接站起身來。
“好,既然計先生相邀,逸,自當奉陪,看劍!”
嗖……
涂逸輕輕跺腳,手運劍指,整個人化為一道白虹點向計緣,后者也以劍指相迎,雙指碰撞,一道凌冽劍意升起,炸出的恐怖劍氣爆炸般朝著山谷四周擴散。
不少趴在山谷各處的狐妖在這一刻仿佛感覺到長劍貫穿身體,很多都被嚇得摔倒在地,而其中如涂韻這般修為高的,則哪怕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暴起,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樹閣前的空地。
兩個高人運劍相論,雖是劍指,卻猶如兩柄絕世神兵交鋒,有時好似觀狂風暴雨,有時又猶如兩只蝴蝶翩翩起舞,美輪美奐之中帶著令人窒息的鋒芒……
“善哉,天地間劍術之妙,此當占一絕!”
佛印老僧不用劍,但眼前兩位論劍切磋,已經是一種“道”的顯現,用什么兵器乃至用不用兵器都不影響觀之心生玄妙。
涂彤和涂邈也是如此,視線一刻也不從計緣和涂逸身上離開,此刻的劍術比生死搏殺更值得觀看,少了殺氣也不展毀天滅地之能,反而更能體現一個“論”字,是在以指論劍,以劍論道。
“哈哈哈哈,涂逸道友果然好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