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擋下這一劍的鋒芒,劍勢的威力還是宣泄在御靈宗之上,就好似一場大地震的到來,整片山還是不斷晃動。
最終,劍訣的威能余波并不是因為被人擋下消失的,而是計緣主動散去的,他揮袖一收,青藤劍便從下方飛回,那一道道劍氣之龍也追隨青藤劍飛回,并且先一步飛入青藤劍的劍鞘中,之后青藤劍才“錚——”的一聲還劍歸鞘。
直到仙劍歸鞘,籠罩在御靈宗所有人身上的恐怖壓力才緩解了不少,人們放下了擋在頭上的手,而一些人這時候回過神來,發現竟然有不少低輩弟子都半跪在了地上。
在那種天穹陷落的駭人的劍勢之下,有勇氣有能力施法抗衡的人實在太少,即便是有道行不淺的修士使出法寶用出靈符,也僅僅是絕望的掙扎,至于什么神通妙法,則無需這一劍落下,大多在劍勢之下被直接瓦解,也只有類似煉體的內在神通方能支撐。
只不過壓力只是減緩,并沒有徹底消失,計緣始終站在云頭,淡漠的看著下方的御靈宗,看著那在喘息中的閔弦的大師兄,看著下方同樣氣息難以平復的御靈宗眾修,當然也看著那籠罩在朦朧光影中,此刻正手持月蒼鏡的人。
“你就是計緣?天傾劍勢果然并非徒有虛名!”
那人身上始終被模糊的光影所籠罩,并且看起來并無實體,乃是強大的法力和心神之力凝聚而成,讓計緣也始終看不清他的樣貌。
這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平靜,但實則心中絕對吃驚不小,此前聽說計緣雷法找無窮妖魔的天劫降世,化黑荒萬妖宴千百里山河為雷獄,讓他以為計緣最擅長的應該是雷法,沒想到這一劍之威也十分驚人,若非這凝鏡法身能調用的法力不少,差點陰溝溝里翻船。
計緣一雙蒼目平靜地看著對方。
“閣下能擋下這一劍,看來這御靈宗內也是臥虎藏龍,前有和計某交過手的對手,后還有閣下這等神秘莫測的高人。”
下方之人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天地之大非人力所能探盡,無人可以盡知天下事,計先生不知我,亦如我對計先生一再高估,卻依然聞名不如見面!”
此人的話音明顯帶著緩和氣氛的意思,但計緣卻并不吃這一套,他點了點頭之后,還是開口要人。
“既然閣下在此,那么計某與你身后之人的舊怨,可以暫不追究,但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必須交出來,否則,只怕是計某與閣下今日亦難免一戰。”
計緣這話的語氣說得十分淡漠,就猶如和熟人平靜的一聲招呼,但不論是話語中的意思和那種絕不開玩笑的意志都令下方之人眉眼直跳。
即便是和計緣對峙之人養氣功夫很好,也不由心中微有怒意,無知小輩仗著法力強悍神通犀利,竟敢口出狂言目中無人。
但心中有怒意,卻自知此刻的狀態恐怕不是計緣的對手,貿然翻臉反而會被這小輩恥笑,光影之中的人耐著怒意,以風輕云淡的語氣對計緣道。
“呵呵呵,計先生神通廣大,自然有自傲的本錢,不過想來以計先生如今在修仙界的名聲,也不是無禮之輩,這紫玉真人冒犯我在先,就是將之神形俱碎也不為過,如今只是暫時囚禁,已經是網開一面了。”
對方這話中的人說是換成玉懷山的其他人,計緣估計就會認為對方在放屁了,但紫玉真人這貨還真不好說會不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的青松道人算命的時候很容易憋不住說出實情一樣。
“既然紫玉真人冒犯了你,那么計某同你做個交換如何,你身后之人當時同你關系匪淺,此前他作亂人間引出不少禍事,你將紫玉真人和陽明真人交給我,這人只要不再遇上我,也此前的事也就不追究了。”
“哈哈哈,此事本不是你計先生一言可斷,不過以先生修為,我也愿意交你這個朋友,那紫玉真人冒犯我之處,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他必須歸還給我一樣東西!”
計緣瞇眼看著下方的人,對方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