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澤,你以為什么是魔?若你問趙某看法,你現在的狀態,確實是魔。”
啊澤又看向那真仙,對方沒說話,但看來和趙御所覺并無不同,但阿澤心中的魔念卻并無怒意,反而充斥著各種混亂的嘲諷,而表現在阿澤臉上的卻是一種一成不變的平靜。
“如此說來,人行集市,見人面目可憎,必要殺之,因其非善類?”
不可以貌取人,多簡單的道理,連凡塵中都世代相傳的樸素善言,此刻從阿澤口中說出來,竟讓九峰山修士啞口無言,但又覺得阿澤強詞奪理,因為他們覺得魔氣就是鐵證,怎可于凡人之言相混?
阿澤的話卻還沒結束,繼續以平靜的聲音道。
“我莊澤一不曾殘害無辜生靈,二不曾折磨眾生之情,三不曾禍害天地一方,四不曾鑄造滔天業力,試問何以為魔?”
說著,阿澤抱著昏迷中的晉繡站了起來,并且緩緩懸浮而起,向著天上飛來。
“我雖已經不是九峰山弟子,不論在九峰山有過多少愛與恨也都成過往,趙掌教,正如我方才所言,放我離去便可,我不會率先對九峰山門下出手。”
阿澤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什么誰都清楚,所以見到他緩緩飛起,大家都如臨大敵,但卻無一人直接動手,哪怕是此前出言最偏激的高人也不敢承擔隨便出手可能導致的后果,全都將決定權交給掌教趙御。
趙御心中苦笑,一些九峰山高人雖然言辭上覺得他這掌教不稱職,到頭來卻依然要將最艱難的選擇和這份沉重的壓力壓在他的肩頭。
“掌教,你定吧,老夫會遵從掌教之令的。”
一邊的真仙高人也將決定權交給了趙御,后者呼吸平緩,一雙藏于袖中的手則攥緊了拳頭,數次都想下令啟陣,卻數次都忍了下來,原因可能是他看著阿澤二十年的成長,可能是計緣的傳書,可能是阿澤那番話,也可能是阿澤小心抱著的晉繡。
直到阿澤飛到趙御跟前,趙御還是沒有下令動手,而除了趙御和其身邊的真仙師叔,其余高人各自退開,呈現半圓將阿澤包圍,不乏已經捏住了法器之人。
而阿澤只是看向其中一個女修,將手中的晉繡遞出,讓其緩緩懸浮到她身前。
“繡兒!”
這女修正是晉繡的師祖,此刻他雙手接住晉繡,度入法力檢查她的體內情況,卻發現她毫發無損,甚至連昏迷都是外力因素的保護性昏迷。
‘難道是莊澤怕她剛才會受到影響墮入魔道,所以護住了她?’
女修度入自身法力以靈氣為引,晉繡也受激清醒了過來。
“師祖……啊!掌教……這是……”
晉繡有些驚慌地看著周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給阿澤喂藥后引起的驚變中。
“晉姐姐,那瓶藥,是何人給你的?”
阿澤平靜的聲音傳來,令晉繡一下將視線轉移過去,看到貌似平安的阿澤先是松了口氣,然后就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即便是她,也能覺出阿澤身上的不和諧,已經全派上下如臨大敵的面對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