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凡聽著季奶奶村婦撒潑似的哭罵，冷冷一笑，絲毫不為所動。
“季家養我這么大？你們貪了我親奶奶的財產，害了她的性命，害的我姑姑到現在都下落不明，現在卻跟我談對我父親和我有養育之恩，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韓博遠在旁邊看著，這孩子根本沒被這老太婆撒潑弄亂了陣腳，反倒是十分冷靜理智。
季奶奶被季小凡噎住了，這時候哭聲漸小。
“我也沒害人性命，我就是圖一點錢......”季奶奶覺得她很冤枉。
“一點錢？呵......”季小凡冷呵一聲，“你拿走的東西到底值多少錢，你心里清楚！你說你對我父親有養育之恩，這話你也能說得出口！大伯姑姑你都拼命的供他們上學，卻不讓我爸上學。原本是大伯被選去了參軍，你怕大伯去部隊吃苦，讓我爸替大伯去了。后來我爸立了功，升了職，你看他混得好了，又讓他們換過來，若不是部隊制度嚴格，我父親那種愚孝的人，還真就如了你的意！”
當年媽媽跟自己說的一樁樁一件件，這時候全部都浮現在季小凡的跟前。
季家虧欠父親的，遠不止這些！
既然知道，對于二哥季安，是季家所有人的虧欠。
季老太太當年糊涂坐下錯事，的確是她的不對，可是她畢竟是季冉的母親，季冉不能不管她。
“小凡，姑姑知道，是季家虧欠了你和二哥，姑姑聽到這些也很傷心。可是奶奶她年紀畢竟大了，如果真的進了監獄，只怕會出個好歹。看在姑姑往日里對你還不錯的份上，別報警了，好不好？”
季小凡并沒有因為季冉的話而改變主意，“姑姑，你剛才聽到了，當年我親奶奶生下了兩個孩子，另一個女孩被康家帶走了。那個謝秀芳那樣的陰狠毒辣，她會怎么對待我的親姑姑？我姑姑現在還活在世上沒有我都不知道，我不報警，怎么找到他們？”
既然噎住了，季小凡說的沒錯，可是真的這么看到季奶奶坐牢，季冉于心不忍。
季小凡低頭看著季奶奶，“還有一條路，可以免了你坐牢。你自首，主動跟警方交代三十六前的事情，配合警方尋找康家的人。警方會根據情況量刑，就算你會被判刑，因為是你主動自首，也可以監外執行，不需要坐牢。”
季奶奶搖著頭，“我不去，就算不用坐牢，被判了刑我就是犯人了，以后村里的人該怎么看我？我的兒孫們該怎么在這里生活，別人說長道短的，我怕丟人！”
季小凡卻被氣笑了。
“說的真有道理，你家的兒孫是兒孫，別人家的兒孫是草根嗎？”
季奶奶一抬頭接觸到了季小凡的目光，嚇得打了個哆嗦。
季冉看出來了，季小凡是鐵了心的要追究這件事情了，如果季奶奶自動自首，還能有轉圜的余地。
一旦季小凡報了警，交代了一切，季奶奶就只剩下坐牢這一條路了。
“娘！你還猶豫什么？再猶豫下去，你就要進監獄了！”季冉焦急的說著。
“我......”季奶奶還有猶豫著。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凄厲的聲音，是張桂蘭的：
“季小凡，你這個賤貨，把我小寧害苦了，我跟你拼了！”
話音一落，張桂蘭就從外面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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