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長這么大，從沒有為什么事情憂慮過。
這時候看著謝允的睡顏，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
后來，他抱著她回了房間。
中間，他甚至不敢低頭去看，只將她放到床上之后，由著她穿著衣服就這樣睡去了。
再之后的實驗過程中，林致遠會避開，注意保持一些距離。
他能感覺到謝允在他面前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活潑開朗了，不再是之前那個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小女孩了。
她甚至會打趣他了，時常弄得他啼笑皆非。
林致遠知道，她本性是一個開朗的孩子，是環境生生將她壓成了之前那個謹小慎微的樣子。
現在，她在逐漸展示著她的本性。
林致遠也發覺，那個謹小慎微，不敢大聲說話的謝允招人疼。
而這個越來越大膽，在實驗的時候跟他持不同意見時，會跟他爭論的謝允，讓人一步步的陷進去了。
林致遠在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心中糾結了許久。
后來的實驗，他有些分心。
眼看著已經到寒假了，實驗還沒有成功，而林致遠的若即若離，讓謝允以為他對實驗失去了信心，沒有以前的熱情了。
謝允沒有說，只有自己堅持著。
那段時間，林致遠回去的晚了，幾乎沒有跟謝允一塊回去過。
他會到附近的酒吧坐一坐，想喝酒靜一靜。
在他一個人坐著的時候，會有一些女人端著酒杯過來。
那時候林致遠聞著那刺鼻的香味，總會想起在他的書房，兩個人一起做實驗的時候，她就在他的面前，鼻尖那似有若無的香味。
屬于她的。
林致遠更加的心煩意燥了。
他甚至想，如果她不是他的學生，那該有多好。
可惜，這個設定是不存在的。
就算他不把她當學生，她還把他當老師了呢。
眼神里面那種仰慕，林致遠看的清楚。
心中難受，喝了酒也不能緩和多少。
他很晚才回去，回去后看到那個身影還在書房，心中更加悶得慌。
見也如此，不見也如此。
林致遠活到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如此的感覺。
怪不得有些人戀愛了跟瘋子似的，他現在還沒戀愛呢，感覺自己快瘋了。
這個時候的謝允，看到林致遠回來，身上還一身酒味，什么也沒說，收拾了東西就出了書房。
給他端茶倒水，殷勤的遞給他，眼神中的關心，讓林致遠自己都覺得自個是個禽獸。
寒假到來前，謝允才跟林致遠說起了寒假的安排。
“林老師，我那個養母寒假的時候給我找了個工作，我得回去一段時間，等過了年回來上學的時候，我再繼續做這個實驗，您不要灰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林致遠看著她，她以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消沉是因為灰心。
林致遠心中苦笑，心里的那種滋味，跟任何人都不能說起。
“你養母家里是哪里的？給你找了什么工作？”
“家就在京城，工作還不知道，薪水還挺高的。出了給她一部分，下學期的學費也能掙出來。到時候我把住宿費拿出來，再把今年的伙食費也補上，都給林老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