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看到那個手上有凍瘡且粗糙的手，嫌棄的拍開。
她下意識的想到今天下午的那個女學生，可是又覺得不是。
哪有女孩會打扮成這樣，臉上畫得已經沒有了本來面目。
鼻子上面還帶了個東西，看著格外的滑稽。
林致遠看著王嵐的動作忍不住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個小丑，想要說句抱歉的時候，在看到那雙眼睛時，林致遠愣住。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她變成什么模樣。
林致遠都能夠一眼就認出她來。
盡管此時她臉上畫著那滑稽的妝，林致遠也看到了那妝容后面，那雙清澈的眸子。
只是，此時她的眸子，染了別的東西。
在林致遠看過來的時候，謝允躲開了目光，開始給下一個人發單子了。
林致遠看到了她手上的凍瘡，以及養了一個冬天，好不容易有些恢復的手，這時候又成了那種干裂的狀態。
這是他們從分開之后，第一次這樣近距離面對面的站著。
林致遠停住腳步，忘記了挪動。
王嵐在邊上看著林致遠，這時候忍不住說著：
“致遠，你看什么呢？一個小丑有什么好看的。”
林致遠低聲的說了聲對不起，也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
小丑朝著另一邊走過去了，似乎并沒有在意剛才王嵐打的那一下，也沒有聽到林致遠的道歉。
他們的一切，都跟她沒有關系。
林致遠跟著王嵐進了電影院，他一言不發，就是王嵐跟他說話，他最多只是嗯一聲。
王嵐察覺到了林致遠的冷淡，想了想，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等著出了電影院后，王嵐還在說著電影里面的情節，只是林致遠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一眼也沒看進去。
裝在大衣口袋里的信封還在，林致遠想到了謝允的那雙手，以及她不住的在教室搓手的樣子。
從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一樣，他自責內疚過。
王嵐要吃東西，說剛才發傳單那小丑的那家就不錯，林致遠卻說讓她自己去吃，他累了，要回去了。
王嵐看出來林致遠今天心情不好，也沒吃，跟著他一起回了車上。
林致遠要先送她，王嵐卻沒答應。
“致遠，你現在一個人住著嗎？我還不知道你在哪兒住，我想過去你那兒看看，以后也知道在哪兒。”
“太晚了，以后有時間再去吧。”林致遠根本沒想著要讓她去。
王嵐咬著下唇，這時候開口說著：
“我們是未婚夫妻，現在已經二月了，五一的時候我們就結婚了，我只是去你那里看看，就算我今晚住下，也不過分吧？”
林致遠在聽到結婚兩個字的時候，胸口更加的沉悶了。
好一會，林致遠才說著：
“三月學校提出的那個項目就開始研究了，到什么時候我也不清楚，五一怕是沒時間，時間太倉促了。”
王嵐一聽林致遠這話，瞬間緊繃了起來。
“致遠，你是不是后悔了？”
林致遠神色沒有變化，依舊跟剛才一樣。
“沒有，我是說太倉促了，以后有時間再舉辦婚禮也一樣，我現在想專門的把這個項目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