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凡轉身的這一眼，仿佛萬年。
可是她的萬年并不代表是別人的萬年，韓景沉目不斜視的從季小凡還有季冉身邊過去了。
季冉跟韓景沉本就不熟悉，也就是在京城見過兩次，而且那時候的韓景沉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青年，現在的他，季冉只覺得熟悉，并沒有完全認出來，只以為是在哪兒見過的同行。
此時包廂里面的人站了起來，孫正陽，還有孫正陽身邊的女人。
“沉哥。”孫正陽還有那女人都喊著韓景沉。
韓景沉笑了笑，手搭在那女人的肩膀上，臉上帶著那種漫不經心的的笑，極淡。
季小凡的目光，從韓景沉進來之后，眼中就再無旁人了。
記憶里，這種笑是韓景沉特有的笑。
只不過年少的時候，多了一抹痞氣。
“坐，來晚了，誤了航班，等了多久了？”韓景沉說這話的時候，歪頭看著身邊的女人，臉上的神色是季小凡所熟悉的。
因為，那些神色，當年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沒多久。”那女人在韓景沉的目光下，臉色微微泛紅。
沒有一個女人能招架得住韓景沉如此深情寵溺的目光。
韓景沉伸手挑起她的一縷頭發，在指尖繞了繞，唇角笑意更濃。
“下次不會了。”
那女人看著韓景沉時神色木木的，似驚似喜，情緒復雜。
季小凡猶如被當頭一棒，狼狽的撇過頭去。
這么多年了，她不去想，不去問，拒絕接觸有關韓景沉的任何事情。
季小凡知道，沒有誰離不開誰，她狠心的離去，韓景沉總會開始自己新的生活。
他會有自己的事業和感情，可是當她看到這一幕在眼前上演時，心底某一處疼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季冉跟著季小凡出來之后，看到季小凡失魂落魄，臉色蒼白的樣子，季冉十分內疚的說著：
“小凡，都是我不好，這么重要的項目也沒盯緊。”
季小凡知道季冉誤會了，可是這時候她只覺得全身無力，做什么事情都沒有意義，也沒有解釋，只說道：
“沒事，先回酒店吧。”
而剛才的包廂里，在季小凡轉身離開的時候，孫正陽看了看韓景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韓景沉只淡淡的掃了一眼門口，這時候似乎才想起什么來，問道：
“剛才門口好像有兩個人，干什么的？”
孫正陽知道韓景沉那次車禍之后，把季小凡給忘了。
醫生也沒辦法解釋，因為韓景沉的腦部神經并沒有受損。
韓博遠曾經帶他看過心理醫生，心理醫生也問不出什么，最后給出個結論說，可能是選擇性失憶。
也就是說，經受過巨大打擊的人，很有可能對這個造成巨大打擊的人或者事有了心理障礙，從而在心里造成選擇性失憶。
這個失憶可能是永久的，也可能是暫時的，看患者的恢復情況。
孫正陽聽說這事后將季小凡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不知道韓景沉對季小凡用情這么深，季小凡的離開竟然對他打擊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