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恒只得一個人在零下二十來度的路邊邊走邊等車,這一等,就等來了出去看閨女回家的老頭。
簡恒上了車,兩人就這么開始聊,得知簡恒是中國人的時候,老頭居然用起了簡單的中文,這下簡恒才知道,老頭的父親以前是國x黨的軍事教官,他出生在中國南京,在中國一直長到了十歲,然后新中國建立了,他才跟著父母一起回到了美國。
就這么著簡恒在老頭的寂靜湖牧場干起了活,沒用一年,老頭花了錢把簡恒當成什么人才給弄了美國籍,過了幾年后簡恒這邊要出來見識一下,老頭也沒有攔著,這不簡恒就到了紐約。
事兒簡單,兩言兩語說完了,但是在這事中吃的苦頭,那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就像是從天堂一下子掉進了地獄,這下簡恒才知道,同一個地球上,真的有人活的連條狗都不如。
老頭可以說是簡恒的救命恩人!
在牧場的幾年,簡恒就和老頭一起,一老一少照雇六千多英畝的牧場,除了特別忙的季節會雇幾人幫忙之外,所有的活兒都是老頭和簡恒一起干。
坐在墓碑前,簡恒一邊回憶和老頭的時光,一邊對著老頭的墓碑就這么說著以往的事兒。
正說著,簡恒眼角的余光發現一個人影向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壯實的美國漢子,上身是灰色的長袖襯衫,褲子是洗的有點兒發白的牛仔褲,腳上一雙皮制的半高靴子,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兒臟臟的,一看就知道是干牧場的人,身上帶著一股子牛糞味兒。
“簡?!”來人一臉好奇的走到了簡恒的身邊,先是把手中的花放到了老頭的墓上,然后望著簡恒好半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道。
“雷明頓?”簡恒也認出了來人,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嗨,伙計!”雷明頓立馬熱情的過來伸手一下子攬住了簡恒:“好些年沒見,你還好么!”
“挺好的!你呢,職業球員的生活怎么樣?”簡恒緊了緊雷明頓,用力的拍了兩下這才放開了他。
“我傷病退役了!”雷明頓說到了這兒,神色不由的一暗。
“對不起,我不知道”簡恒看到雷明頓臉上的神色,立馬明白碰到了人家的傷心事兒。
雷明頓想笑一聲,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很不自然,伸過拍了一下簡恒的胳膊:“你呢,聽說你撿了一輛奔馳,行啊,伙計!”
“估計是白撿了”簡恒嘆了一口氣。
聽到簡恒這么一說,雷明頓一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安德斯的牧場你還是放棄的好,安德斯去世之前自己也知道,這是個大包袱,找過無數投資人,最后都沒有談成。伙計,我的建議還是讓銀行收回的好!老安德斯不會怪你的,想挽救他的牧場真的太難了,沒有**百萬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