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山這時手中拿著一籠子粉蒸肉,看到簡恒還在洗,于是問道:“干什么呢?你準備把手上的皮給搓下來么?對了,談的怎么樣?”
簡恒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拿起了水池旁在干布擦了一下手,把干布晾了回去,然后轉過了身,靠在水池糟上,雙手反手按著水池邊。
“別提了,惡心死我了。一百萬美元買三年的排他性合同,就是只能和他們一家模特公司簽約”簡恒說道。
趙長山聽了都不由的一愣神:“他們腦瓜子不夠用么?咱們現在一個月就是幾十萬刀的收入,憑什么一百萬給他們干三年?”
“所以啊,我讓他們滾蛋去。我操,不提了,提起那個老玻璃老子的脊背都發毛!操的!”簡恒說完嘶的吸了一口氣。
“證明你有魅力吖!你看我想要這效果都沒有要到”趙長山不失時機的在簡恒這口井上,扔了一塊石頭。
“誰有魅力?”
這時候,突然大麥和小麥兩人走進了屋里,聽到了趙長山說有魅力,姐妹倆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
還沒有等趙長山問答,姐妹倆立刻被粉蒸肉的香氣給吸引住了,像兩只小狗似的使說的吸了兩下鼻子:“什么味道,好香啊!”
現在姐妹倆已經進化出來了百分之八十的中國胃,每天吃順了口。
“粉蒸肉,去拿個碗,你們先嘗嘗,給個評價!”趙長山笑呵呵的說道。
對于大麥小麥兩姐妹,趙長山都挺喜歡的,這種喜歡發展到現在,并不關乎男女之情,而是一個大兄長看待兩個小妹妹似的心情。
兩姐妹每贊一次趙長山做菜的手藝,趙長山都會樂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聽到趙長山這么一說,兩姐妹立刻閃電似的拿來了一只小碗,眼巴巴的望著趙長山夾了一塊粉蒸肉放進來,兩姐妹便美不滋滋的嘗了一起來,一邊嘗一邊不住的嗯著,時不時的向趙長山豎起了大拇指。
看這仨人的互動,簡恒又想起來,自己這幾天一直遇事都不順,于是氣呼呼的來了一句:“我走了!”
然后便走出了大門。
大麥和小麥有點兒詫異,對著趙長山問道:“這是怎么了,一臉不高興誰又惹簡大老板生氣了?”
趙長山笑著說道:“他心情不好還能有什么事,剛才一個老女人和一個老玻璃出錢出的太少了唄,他覺得看不起他!”
“噢!那正常!”大麥和小麥兩姐妹一聽,因為錢的事情,立馬覺得釋然了,同時低頭繼續吃自己的粉蒸肉,然后不停的夸趙長山的手藝。
趙長山呢,自然是繼續笑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這時新來的幫廚也端著籠子出來,新來的這位三十來歲,歲數比趙長山小了十歲,但是人看起來卻差不多大,胖乎乎的,一笑起來像個彌勒佛似的,性格挺好,以前也和趙長山搭過一陣。
幫廚姓馮,大名三柱,在家排老三,和趙長山與簡恒不同,他們那片屬于沿海,從九十年代就有整村整村的人偷渡過來,所以馮三柱來的時候,沒有像趙長山這么麻煩,也沒有吃過簡恒那樣的苦,人家就相當于坐了一次船,滿船都是鄉里鄉親的來到了美國。
美國不是樂園,來了十來年,極少有人發了財,有人混了個小康,更多的人繼續在美國底層掙扎。沒技術沒特長,剛來的時候英語還不過關,除了中餐館很多人也干不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