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會看相?”簡恒笑著調侃了一句。
賀業說道:“不是看相,我覺得你是沒有了以前身上的勁頭,那時的你看起來特別有朝氣。而現在,雖然是臉上掛著笑,但是眉間還是能看出來一絲陰郁的”。
聽到他這么一說,簡恒愣了一會兒,然后才長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吧,以前沒有錢的時候,每天一睜開眼就想著今天我要賺多少錢,然后整個人就向著這個目標不斷的前進。也沒有空想別的事情,就這么一個勁的往前跑啊跑啊,沒有一刻停下來,日子雖然累,但是現在卻覺得比目前過的充實”。
說到了這兒,簡恒指了一指身下的土地:“現在牧場有了,錢也幾乎不欠什么了,缺錢嘛,也就是現在稍微是缺點兒,但是并不是說今天過了,就看不到明天怎么樣了。現在今天過了,覺得明天也一樣,后天也不會有什么變化,似乎一眼看到了死的那一天,這些天我也在想這些事情。人那就是這么糾結,擁有的覺定界符平淡,沒有的死命追求,但是一追求到手,沒過多久就會漸漸的忘了自己曾經有多想要它!”
賀業這邊看了簡恒一眼,然后突然間問道:“你覺得中國農民犁地,和美國農民犁地有什么不同?”
聽他問這個問題,簡恒下意識的愣了一下,脫口而出:“怎么一下子問到這個問題上了?”
賀業也不等簡恒回答,自己說道:“中國農民犁完地之后,地上的泥溝都是長條形的,像一規則的平行線似的,一條一條的。而美國農民犁地,是一個整圓,犁出來的道子從空中看像是一個個的同心圓!”
“這我知道啊,直徑一定下來,圓的面積最大嘛!”簡恒知道這個事情。
美國這邊很多農場在買下來的時候取的就是這個巧,當長度一定的時候,圓形的面積是最大的。
于是如果你看到四個同樣大小農場擺在一起,從空中看你就會發現,四個農場也就四個圓中間空出了一塊無主的地,或者是政府的地,從而形成了一定程度的浪費。
但是農場主只管自己農場的面積越大越好,哪里會在意這些空出來,因為對于他們來說反正空的又不是他農場的地。
“我不是跟你說的這個,我是指種地的方式,無論是圓形還是方形,最終這塊地都會種上糧食是不是?”賀業問道。
簡恒肯定的回答道:“那是肯定的啊,不種糧食他們就不是農民了嘛!”
簡恒還是不知道賀業想說什么。
賀業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地無論是圓和方,都是種地的一種方式,你以前每天不停歇是一種生活方式,現在覺得沒有什么事情可干,也是一種生活方式。生活沒有對錯,它的好與壞,多數的時候不是取決于生活本身,而是取決于你的心境”。
說完賀業伸手側了下身體,用手指戳了一下簡恒的心臟位置。
聽到賀業這么說,簡恒笑了笑:“哇,有沒有必要聊的這么深刻啊?”
“這不是深刻!”賀業笑了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出身,我是個私生子,從出生就不能和別人說父親的名字,在公開場合我是注定和他聯系不到一起去的。所以小時候我就特別羨慕那些有父親來接的孩子,曾經一度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苦命的孩子!”
說到了這里,賀業看了看簡恒:“還有一段時間,我希望他的那些有名份的孩子最好都完蛋,因為我羨慕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爸是誰。但是后來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實我得到的東西,比一般的人家多多了,生活給了我很多東西,但是我不在意,反而是想去追那個我不可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