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聽到簡振華這邊拒絕的挺干脆的,臉色也就不是那么好看起來,感覺似乎是玻駁了面兒。
幾人站在院里又聊了一會兒,差不多十來分鐘后便告辭而去,簡振華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門口,然后這才折返了回來。
孫秀英看到人走了,冷著個臉說道:“這幾個孬貨過來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不看看熱鬧唄”簡振華說道。
孫秀英道:“沒什么?沒什么眼巴巴的過來,他們不是想打我兒子的主意吧,你告訴他們,門都沒有!”
孫秀英這什么性子,一眼便出來上門的幾個人想的什么,難聽一點兒話就是這幫子人一撅屁股,孫秀英就知道他們拉的什么屎。
“沒有的事!”簡振華口不對心的說道。
“行了,媽,您別和我爸杠了,再說了,您看您兒子像傻子么?廠子里的這幫人,我是一眼看穿了他們的心肝脾臟肺”簡恒笑了笑說道:“反正廠里的人,我和他們也就是見面點頭的交情,別的什么都談不上,我又不是他爹,憑什么招呼他們”。
“我不是怕你,我是怕這老東西就是不長記性,記吃不記打!”孫秀英白了自家的老公一眼。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簡振華有點兒惱了。
這話說起來得有好些年了。十年以前的廠子那可就風光了,雖然是國營廠,但是領導層特別給力,每天加班加點的生產,出來的東西還供不應求,那時候想到廠子里拿貨,第一是現金,第二是排隊。
那時候縣里的小伙子相親,穿一身廠子的工作服,比西裝還撐面兒呢。
不過好景不長,隨著老廠長突然間去世了,廠子的天變了。縣里安排了新廠長過來,誰知道這位搞生產不行,搞銷售也不行,唯一行的就剩下媚上和撈錢了。
他做了廠長沒出兩年,一個明星廠子就被他給折騰奄奄一息。突然間廠子成了這樣,工人們自然不干了,大家從每月七千多塊,變成了兩千二,時不時的還方拖一下工資,這自然要鬧啊。
那時候的簡振華正好是車間主任,而且是核心車間的大主任,老簡脾性好,又沒什么架子,加上他對新廠長也很看不過眼,于是便被推舉出來做了代表。
這一鬧起來,縣里頭頭腦腦便發話了,不鬧事的給錢,廠子出售了之后,優先考慮聘用,至于鬧事的不光處罰,還一律不用。
這樣一幫子跟著鬧事的工人拿了錢歡天喜地的回家了,就把簡振華給晾那兒了。很快簡振華便被扣上了無組織無紀律的帽子,不光是丟了原來的行政級別,還被掃地出門。
這時候領了錢的工人眼中也沒有簡主任了,人家拿著補助回家等著縣里安排,簡振華這就坐臘了,被抹的只剩下的工齡,然后按著工人標準內退了,一個月拿的錢還沒有身為普通工人的孫秀英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