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夾了一筷茄子放到了碗里,一邊吃一邊望著簡恒幾個,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似乎是簡恒幾個吃飯吃出了什么西洋景似的。
大麥看到了妹妹的動作,詫異的問道:“怎么一邊吃飯一邊看他們,有什么好看的么?”說完大麥也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仨人的身上,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仨人有什么好看的。
姐妹倆說話也沒有避著別人,當然了孫四維現在能聽的懂一半,姚老爺子幾乎就聽不懂,不過并不妨礙兩人把目光望向兩姐妹。
“有什么好玩的,說出來讓我們也跟著開心一下?”簡恒沖著小麥問道。
小麥用嘴努向了韭菜炒小蝦的盤子:“你們不覺得這個東西吃著扎嘴么,我覺得味道是不錯,不過吃的就有點扎嘴,找嗓子”。
剛吃飯的時候,小麥看簡恒仨人吃的過帶勁的,便也夾了一筷子韭菜炒蝦子,不過嚼的時候頓時覺得嘴里幾個蝦芒輪番扎自己的嘴,可難受了,所以只吃了一筷,她就再也沒有碰這盤菜了。
“嗐!原來是這個啊,這個蝦就得這么大才合適,小了沒有味道,大了一口又吃不下,就這樣不大小小的微微有點兒扎嘴才是最好吃的時候,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等著吃習慣了就不覺得扎嘴了”簡恒笑著當著小麥的面又夾了一筷子韭菜炒小蝦放到了嘴里,美美的嚼了起來,然后把和小晚的對話譯給了孫、姚兩人聽。
姚老爺子聽了笑著點頭應和說道:“簡恒這話說的不錯,這種蝦就得這么大的時候吃,小了不夠鮮,大了又柴了,這個時候將將好!”
說著伸出筷子點著韭菜炒蝦:“這一盤子放在咱們老家最少說也在三十來塊!”
孫四維也跟著點了點頭:“嗯,現在湖里的蝦子少了,別說是野蝦了就是單的這樣的小蝦也得在五十多六十一斤,這還是在塘里的價,起上來再運到省城這樣的蝦最少也得九十幾一斤,按這個算,咱們這光蝦就不止三十了”。
說到了這兒,姚老爺子有點兒失落的說道:“以前這種蝦子,湖里河里到處都有,現在想看都看不到了,一來是水質差了,二來是漁民以前用的都是斷子絕孫網,一網下去連這么點兒小魚秧子都撈上來了”。
姚老爺子伸出了手指比劃了一下,圍著桌子坐在人都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
這事兒簡恒也知道,以前簡恒的祖父家就是靠著湖里,小的時候那湖里的水清澈的都能看下去幾米深,什么魚啊蝦啊都不少,但是十年過后,湖里不光是蝦絕了,蟹絕了,連著很多魚也跟著絕了。
“這幫子漁民,老說著自己吃飯難,吃飯難,這事兒怪誰,還不怪他們自己?……”一提起這個事情姚老爺子的聲音便有點兒大,看樣子對于漁民挺有意見的。
對這事兒簡恒也有點兒了解,不光是靠湖的漁民,靠海的漁民也是如此,下網都是斷子絕孫網,不光是撈大魚,小魚秧子也一瓶撈上來,根本不給漁群恢復的時間,這樣沒多少年,中國鄰海的魚群就差不多被這些漁民給撈絕了。
現在很多沿海的漁民依然不長記性,捕魚期的時候繼續用斷子絕孫網撈,撈了小魚干什么?
一兩塊錢一斤的小魚秧子賣給沿海養殖戶,對于這幫子漁民來說,簡恒覺得就該向姚老爺子說的那樣,餓死這幫龜孫子才好。
當然了這些事情簡恒是不會翻譯給大麥小麥聽的,一來這事兒說起來難為情,二來呢這是也是國內的丑態,不宜宣揚,簡恒也是要臉的人。
從蝦子聊到了國內的漁業生態,再聊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兩瓶酒下肚,仨人這才酒足飯飽散場了。
也不知道是今兒高興還是怎么的,姚老爺子喝的似乎有點兒高了,走路開始打起了晃,孫四維也不少,不過好在他的意識還清醒。
當簡恒要把兩人送回去的時候,孫四維不住的拍著胸口說著自己能行,于是簡恒這才把兩人送到了門口。
送走了姚老爺子和孫四維,并且再三叮囑了一下孫四維一定要把老爺子送回屋,簡恒這才轉身回到了屋里。
“怎么回來了?”大麥說道。
“孫四維送老爺子了,我看他沒事,我就回來了”簡恒一邊說著一邊脫去外套。
大麥連忙說道:“你還是自己送吧,孫四維喝的也有點兒多,到時候別出事,現在外面夜里十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