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大寫的兩個字:尷尬,便是簡恒這時的感受。
在簡恒印象中,以前同住一個工廠家屬院,大自己差不多十歲的人,雖然歲數差的大玩不到一塊去,不過相遇也能沖對方笑一笑,和現在眼前的縣高官不茍言笑的形象根本重合不起來。
四廣書記并沒有抖什么官威,也犯不著在簡恒的面前抖什么官威,不光是沒有抖官威,反而是說話的語氣中透著溫和,語話的步調也是不緊不慢的,帶著一種自信與從容。
但就是這種一板一眼的態度,簡恒卻是感覺出了疏離感。
大家坐下來半個多時,談的都是廢話、套話,嚴格來說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
簡振華這邊卻是很開心,語氣中也透著激動,對他來說看到了這位就如同看到了以前的老書記一樣,是自己人生最意氣風發的時光,于是他望著四廣書記說道:“老廠長要是現在還在,不知道多高興呢”。
聽到簡振華這么說,這位書記大人的臉色才微微一動:“不知不覺得的,我爸這邊都走了好些年了”。
“要是老廠長能活到現在,那廠子哪里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最少也得是個正廳級的單位,可惜了啊,創業才創了一半,作為廠子的領頭人沒了,最后廠子……”。
“叔,別提這個了,鬧心”書記臉色苦了一下,打斷了簡振華的話。
簡振華這邊嘆了一口氣,不再言語了。
“怎么樣,簡恒,來家鄉投點兒資?你現在是咱們縣出去最大的大老板了”書記大人望著簡恒微笑著說道。
看到他的笑容,簡恒心道:終于圖窮匕現了么?
心中這么想,嘴上卻說道:“我是搞農業的,在美國也是搞大牧場的,在家鄉我不知道能干點兒什么”。
書記大人今天都來了,那怎么可能放過簡恒,繼續顏色和煦的說道:“話不能這么說,為家鄉做貢獻可不光光是那些明面上的硬實力,其實軟實力也更重要。像你這樣的大老板,怎么說也比我在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的芝麻官來的眼界寬吧,認識的大老板也多吧,只要多多牽線搭橋,多宣傳一下我們縣,也是一種支持家鄉發展的態度嘛……”。
論起扯淡,簡恒怎么可能扯的過這些人,僅僅是幾句,簡恒便覺得自己被人家‘打’的抱頭鼠躥,毫無招架之功。
不過簡恒也不啥沒見過世面的人,敗歸敗但是想把簡恒繞進去那可不行,于是簡恒笑了笑把下午剛想出來的東要,給撥高了一下晾了出來:“我還真準備了一個,如果成的話也真的能算是給家鄉人民作貢獻了”。
書記大人一聽,抬頭望著簡恒,不發一言看樣子準備簡恒這么說下去。
簡恒也就不賣關子了,直接張口說道:“咱們這地方,地少人多,人均耕地面積就那一點點,不走農牧業高端的路子,找一種與眾不同的發展思路是不行的……”。
這么一開扯之后,簡恒發現自己居然也挺能扯的,講了愣是五六分鐘,愣是同樣屁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
書記大人自己扯淡沒有問題,但是哪里有心情聽簡恒扯淡,趁著簡恒話話喘氣的空檔直接說道:“你是指?”
“馬術運動!”簡恒說道。
“馬術運動?怎么說?”書記大人這才臉色怔住了,愣了約一兩秒的時間這再回過了神來,好奇的探問道。
簡恒也就是臨時起意,不過能不能干的成那另說,但是現在都講到了這兒,餅總得畫出來吧?
于是簡恒這邊開始繼續說道:“海南開放了賽馬你知道吧?”
書記大人點了點頭,心道:我難不成還比你后知后覺?
“現在無論是賽馬還是馬術,現在國際上最好的馬來自于哪里?”簡恒問道。
“歐美!”
這答案誰都知道,書記大人張口就來。
“這樣肯定不是長久之計啊,我們國家怎么可能不培養咱們自己的盛裝舞步馬和速度賽馬呢,而且以后開放的步調會越來越大,對于良馬的需求也越來越大,對于好馬的需求更是巨大,為什么我們縣不能從現在就搞起來呢……”簡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