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剔透的晶塊,突然相互堆砌,變為一座充滿神圣氣息的城池。
竟然是一座光之城
祂以光明法則凝結一座光之城,祂的靈性和意識,就藏在這座“光之城”內部。
城池在紅燦燦的洞穴呼嘯著,想要找出一條離開的路徑,急著脫離此界源血。
祂心灰意冷,一邊以“光之城”的形態晃蕩,一邊嚷嚷道“我只想離開這里,源界不太平,荒界也不安穩。”
“這個家伙更加可惡”
“深淵的源魂只是想要奴役我,讓我對祂忠心耿耿,讓我乖乖交出光明奧義。而這個洞穴的家伙,差點要毀掉我”
祂在空中晃蕩許久,也沒找到離開的門徑,最終又漂浮在虞淵身旁。
似乎離虞淵近一點才安全。
“你還算好的,你把我弄到深淵之上的陸地,只是將我當做光源。在我想要離開時,你也為我敞開了大門,剛剛你又搭救我一次。”
祂向虞淵主動示好。
“這塊七彩神土,本來有數百畝”
懸停半空的虞淵,琢磨著祂的那番話,又打量了一下,發現分裂以后重聚的神土,竟然還在一點點地縮小。
神土內,極其濃郁的大地精元,在迅速地流失。
有新的彩云出現,也有新的七彩脈絡形成,可神光燦燦,如彩霞凝固的這片百畝神土,依然是在縮小著。
大地之母的靈性和意識,還是沉陷在“創生池”的九層結界,還在鍥而不舍地,參悟結界內那位深淵同類的大地神妙。
它甚至都感覺不到,它“軀體”被一根根血色棱晶刺透,不知它已分裂過一次。
“你們都走不掉。”
源血的靈識念頭,在石洞巖壁的一只只生命之眼泛出。
眾多的生命之眼,漸漸變為一口口血泉,流淌著“汩汩”血水,此界源血在蓄力準備著什么。
一口流血的泉眼,突然吐出一道身影,那是一位冰肌玉骨的少年。
赫然是雪孩子虞寒
在虞寒脖頸處,一串寒晶編織的項鏈,變為塊塊拇指頭大小的血晶,他體內狂暴的氣血如生命狂潮。
他體魄極為精煉,每一條血管筋脈中,都充斥著攝人的血色閃電。
他是虞淵以自己的生命之力,和那頭暴熊的精血締造,還被極寒青睞后賦予力量,他是一個另類的生命。
淪落到荒界以后,他被此界源血改造淬煉,體魄被灌滿了生命精能,每一塊血肉和每一根骨頭,都有這一界源血的味道。
虞淵能清晰地看到,他自己的靈魂縮在后腦勺,被一團血能裹著。
占據他腦海的靈性意識,由眾多血芒匯聚而成,源血已經奪舍了他。
“源界之行,讓我一手造就的袁離,起了逆反之心。是你虞淵,在他的腦海深處,埋下了不忠的種子。”
源血以雪孩子虞寒的軀身開口講話。
“我也看到了一種可能,既然誕生于深淵的那位,能蠶食源界的同類。既然大地之母曾經碎裂,被奪取了大地之力,既然在創生池的結界中,有死寂的金木水火土源靈,就說明那位能兼并不同屬性的同類。”
“如果祂可以,我為何不能”
以一股靈性意識,入駐虞寒身軀的它,漸漸涌現出復雜的情感,不再是冰冷無情的法則機器。
“我還看到了完美生命的形態”有了復雜情感的祂,如獻寶一般,以虞寒的手指向頭頂巖壁。
巖壁垂落出一根血色棱晶。
在這根血色棱晶內,只有一具被棱晶凍住的幼小身影,這道身影沒有真實的五官,似乎還處在祂的設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