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和深谷中的虞淵相隔最遠。
梅秋容一虛幻,一真實,兩個身影齊動,一瞬數十丈。
她以此躲避著陰闃罡風。
她一動,所有人都在雞飛狗跳,除了先前諂媚的各大帝國修行者,鬼符宗的關羨云、金藩,還有一些邪魔外道來客,也都慌了神。
每一個,都盡可能地,避開梅秋容,以免被殃及池魚。
“媽的。”
人首龍身的龍天嘯,好不容易從天宮印的光芒照耀下擺脫,一看她飛掠而來,忍不住叫罵起來。
梅秋容,偏偏奔著他而來,自然是認為他和虞淵有點交情,而陰闃罡風的吹拂又是成片的,所以拿他來做掩護。
陰闃罡風吹拂而來,他也躲避不開,要陪著梅秋容一道承受罡風的恐怖。
梅秋容這么做,是希望虞淵有惻隱之心。
“呼!”
從深谷而來的陰闃罡風,忽中途稍稍變幻了一下方向,奔著另一人而去。
下一瞬,鬼符宗的金藩,突然凄厲慘叫。
金藩的靈魂識海,瞬間就被陰闃罡風引燃,識海燃燒著,雷光電芒游蕩,瘋狂破壞著,毀滅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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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奄奄一息,千瘡百孔的陰神,在識海內支離破碎。
在外人眼中,金藩的眼睛,耳朵和鼻子,都流溢出鮮血,還有絲絲縷縷的綠色幽煙。
他的眼眸像是布滿絕望,很快就被空洞木然替代。
同樣出自鬼符宗的關羨云,在陰闃罡風中途改變方位的那一霎,連招呼都沒有打,便悄無聲息地遠離。
他舍棄了金藩。
然后,在另外一個方位,皺著眉頭,漠然望著金藩的凄慘模樣,望著金藩被陰闃罡風給帶走性命。
沉默數秒,關羨云隔空朝著虞淵,拱了拱手,說道:“老朽,雖然也出身于鬼符宗,可最近一些年,常年漂泊在外,并不知宗門的動向。這趟,也是仇菀和金藩帶著宗門手令,邀請我來碧峰山脈。”
“仇菀和金藩,和小兄弟的糾葛私怨,老朽并不知情,也不想摻和進去。”
他竟然主動撇清關系。
眼看陰闃罡風厲害,同樣修鬼符宗符決的他,當機立斷,馬上說仇菀和金藩的事,和自己無關,要虞淵別把仇恨,算在他身上。
他這么一說,其實在無形間透露了一個事實。
——掌控陰闃罡風者,如今是虞淵,而非瘴氣煙云的那東西。
虞淵遙望著他,笑容溫和,卻沒有答話。
僅僅片刻,金藩轟然倒地,三魂燃盡而亡。
關羨云驚魂不定,始終留意著陰闃罡風的動向,待到他發現,那毀滅魂魄的罡風,沒有奔著他而來,頓時松了一口氣。
“果然。”
龍天嘯苦澀一笑,感受著梅秋容的驚懼不安,知道陰闃罡風終于還是來了。
如關羨云所說,陰闃罡風受虞淵掌控,那此刻陰闃罡風的動向,就說明陰闃罡風沒有因為他,而選擇放過梅秋容。
“逃一步,算一步。”
他驟然變幻魂決,人首龍身的他,徹底化龍,環繞著“幽火流毒陣”的邊沿而動,盡可能遠離梅秋容。
兩個梅秋容,一看他動,一分為二,也到處流竄。
可無法三魂合一,那塊懸浮于天的宮殿,就不能和瘴氣煙云中的它抗衡。
它在濃郁的毒霧深處,揮動著白骨利刃,敲打劈砍著那座高聳宮殿,每一擊下去,都似鑿在梅秋容胸口。
梅秋容的本體真身,逃竄時,時而蹌踉一下。
分明時時刻刻都在受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