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
陳清焰又一次高喝,喝聲充滿了惱怒,希望她罷手。
“百年以來,敢這么和我說話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紀凝霜不為所動,以精妙的掌控力,在虞淵的身體作畫,冷漠地看著血光飛濺,看著虞淵眉峰扭動,強忍著劇痛沒求饒吶喊。
“得了那位的劍道傳承,就以為板上釘釘能入劍宗?”她眸中滿是譏誚,“真以為梵鶴卿出劍,在裂衍群島救你一命,劍宗的所有人,都會高看你一分?以為黃庭穴竅八煉,劍宗就會求著你,拉你進來?”
“以為,走了狗屎運,通過巨獸精珀鑄造出那座祭壇,被鐘離大磐相中,也會被劍宗高看?”
紀凝霜一邊講話,一邊搖頭。
虞淵**在外的皮膚,鮮血淋漓。
感受著皮膚的刺痛,一縷縷游弋到臟腑骨骸的“星霜劍意”,虞淵保持著沉默,不發一言。
他就這么,用一種平靜的眼神,和紀凝霜對視。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話語想說,可苦于時機不對。
他很想在這個時候,語氣輕松地,帶著調侃的意味,叫上一句“霜兒”,很想告訴這位大劍仙,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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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能……
至少,在這里,在這個時刻,不行!
他憋屈無奈至極。
以劍意凌辱他的人,是前世癡念他,被他辜負的人。
他心知肚明,即便是有天,他擁有了足以和紀凝霜平起平坐,甚至更勝一籌的力量和身份地位,他都沒辦法找回場子。
他也不能,拿紀凝霜的徒兒,拿紀凝霜的故交親朋泄憤。
憋屈就在,不論紀凝霜如何對待他,這個啞巴虧他都只能吞下,事后還無法以牙還牙的報復。
最郁悶無奈之處,就在于此。
“紀大劍仙,給妖殿,給我一個薄面。”金象古神洪亮的聲音,突然隔空而來。
“不必擔心,略施薄懲而已。”紀凝霜的淡漠語氣,如古井無波,“他在大澤深處,救過我徒兒性命,我不會殺他,只不過以痛疼,教他懂點規矩。”
“那就好。”金象古神道。
咻!咻咻!
就在此刻,同樣出自劍宗的孔半壁,領著數位劍宗試煉者,從荒神大澤飛竄出來。
“啊!”
孔半壁飛出霎那,看到虞淵在紀凝霜身前凌空,**在外的皮膚,傷痕還在不斷增添,驚訝的直接叫了出來。
大澤深處,虞淵坐落在煞魔鼎,手持劍鞘大殺四方的場景,他也遠遠看到了。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一出大澤,虞淵就落得如此下場。
虞淵,不是應該被宗門庇護嗎?
猶豫了一下,孔半壁硬著頭皮,求情:“紀師姑,在星燼海域時,虞淵搭救過我,煩請你……”
“記得,以后別來招惹我徒兒。”紀凝霜眼睛微瞇,心念稍稍一動,就以那素白絲帶,將血淋琳的虞淵裹著,送往妖殿所在方位,“若是給我知曉,你再糾纏清焰,就不是皮肉傷了。”
呼!
素白絲帶行至中途,一尊數百丈高的紅燦燦法相,探手下壓。
“多有得罪。”
法相和紀凝霜打了一個招呼,虛空罩住了虞淵,將那條素白絲撥拉到外面,朝著妖殿的那座金山說道:“此子被神像的邪魂奪舍過,我覺得有必要,將泥丸穴竅瞧個清楚,看看是否有殘存痕跡遺留。”
“唐正,你孫兒唐燦的死,和他無關的。”紀凝霜不悅道。
“僅僅只是為了不留后患。”那人道。
此話一落,一道魂念,奔著虞淵的識海小天地,勢若破竹而來。
虞淵轟然變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