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一步深淵。
“不看了。”
虞淵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徐子皙報以微笑后,再對詹天象示意了一下,“再送我一程,我要去暗月城。”
“虞老弟?”銅老錢欲言又止。
等虞淵看來時,他指向下面的黃厥山,“這個,那個,此山屬于我,梁景印死了的話,我是不是應該?”
“等她回來再說。”虞淵道。
“好嘞!”銅老錢笑容滿面。
詹天象重新駕馭起“金鐵神座”,越過了那座黃厥山,先朝著蛛城的方向飛去。
“師傅,師傅啊……”
山腳下的一個石洞,蘇澈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低聲哭泣著,臉上再沒有神采。
虞淵低頭看了一眼,也沒說些什么。
咻!
一截枯骨,如劍劃過,那位出自蘇家,被蘇向天親自帶往蛛城,后交給梁景印的蘇澈,哭泣聲戛然而止。
“煩死了。”
灰鴉大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那黃厥山的山體內
(本章未完,請翻頁)
,響了起來。
他煩的是虞淵,膽敢以如此態度和自己講話,而他偏偏又顧忌未來能成為妖神的虞蛛,不能對虞淵怎樣。
梁景印會死,也是他發泄不滿,發泄內心的怒火。
至于蘇澈,純粹就是心情不好,聽著哭泣聲煩躁,就隨手殺了。
他才不管蘇澈出自什么家族,連梁景印想殺都殺了,何況是梁景印的一個徒弟?
“蘇澈……”
站在金山上的詹天象,輕呼一聲,神情略有些復雜。
同在一個帝國,蘇家的蘇澈,以前和他屬于同一級別的年輕俊彥,當年因為蘇澈在突破境界,并沒有參與隕月禁地的試煉。
睜眼間,幾年過去了。
他詹天象,以金象古神親傳者的身份,御使著“金鐵神山”飛過黃厥山,蟒后徐子皙,還有那灰鴉,都對他禮儀有加。
同等出身的蘇澈,只是哭泣聲,讓灰鴉覺得煩,就這么死了……
詹天象突然深刻體悟到,剛剛高勤所說的那句話:一步神壇,一步深淵。
他步入了神壇,而蘇澈,卻跌入了深淵。
人之境況,就是這般的殘酷,這般的奇妙。
近一刻鐘,“金鐵神山”就飛到了蛛城,在半空中停泊處。
“金鐵神座!妖殿,那位金象古神的神座!”
“駕馭者,似乎是前些日子來過的詹天象!”
“蟒后也在!”
蛛城內,七大下宗的修行者,仰望空中的金山,紛紛驚呼起來。
別的宗派的飛行器物,想要停泊在蛛城,可能要掂量一下,會不會激怒了妖殿,被妖殿的大妖問責。
當然,不包括妖殿自己的。
“那具尸體,似乎是……”
趙雅芙在金山之上,瞇著眼,在寒陰宗的樓閣處多看了幾眼,“有一具冰凍起來的尸體,好像是藺竹筠的父親。”
虞淵早看到了,他那位名義上的岳父大人,數次指使殷絕對自己下毒手。
也在失敗后,特意來到暗月城,在虞家大殿向家族發難。
可如今,藺翰羽在一塊巨大的巖冰內,早就沒了鮮活氣息,該是死了有一陣子了。
“見諒,見諒啊。”
寒陰宗的長老尉憲,拱手抱拳,朝著徐子皙,還有虞淵點頭作揖,“我聽人說,出自我宗的藺竹筠,似乎依然有靈智。我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呢,不論真或假,我們寒陰宗都要表個態。”
他指著藺翰羽父親的尸體,“這,就是我們寒陰宗的態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