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握著“觀天寶鏡”退后,似捕捉了一點蛛絲馬跡,嘖嘖贊嘆道:“這位攝魂神王的手段,似乎已壓過了浩漭的陰脈源頭。它在天外的觸手,另外幾條陰脈支流,被那位據為己有了。”
“據為己有?”秦珞轟然一震。
虞淵猛地看向幽瑀。
已不見陰氣溪流,將“幽冥殿”祭出后,慢慢坐落其上的幽瑀,皺著眉頭說:“除浮生界外,它還有兩條更隱秘的支流,確實和它暫斷裂連系了。”
“你竟然能看見?”
最后一句話他是對祖安說的。
“祖老怪!你?”秦珞也感到驚奇。
他以為祖安只能在臨天峰,觀望浩漭的人間百態,只能看見凡人的生死變遷,一旦脫離浩漭了,祖安就失去了這種神奇力量。
誰能想到祖老怪在外域星河,還是能瞧見一些至高元神,都無法觸及的隱秘?
“運氣好的時候,是能看到一些的。”祖安含糊其辭道。
“它要你們神魂宗,在事后給它一個交代。”幽瑀輕聲說。
“哦,那就讓它去找攝魂吧。”虞淵輕扯嘴角,忽然意識到從未見過的攝魂神王,興許在某種程度上能克制陰脈。
陰脈源頭失去三條支流,被攝魂神王覆蓋意志時,竟隱隱有種無力感。
“唔!”
祖安眉峰一挑,指尖一滴精血凝成,綻放出明耀的光輝,被他按在了“觀天寶鏡”,沉喝道:“開!”
寶鏡中,一幕唯有祖安能清晰看到的畫面,就只浮現了一霎。
嘩嘩!
韓邈遠緊握的“玄黃道旗”無風而動,這位人族的首領,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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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陰沉起來。
虞淵沒生出任何異樣感,卻意識到有大事發生,只是他無從感應。
“魏卓死了。”
祖安臉色復雜地,將視線從“觀天寶鏡”前移開,道:“他死在一方星空禁域前,他祭煉的雷霆神池,在他身亡以后墜入其中,似被某物奪取了。他的本源僅出現一霎,就被人剝奪后融合了。”
“那人,我難以窺見真容,可應該就是攝魂了。”
有件事或許連韓邈遠都不知道,但凡是出自浩漭,或者沾染了浩漭氣息的生命和異類,祖安在封神以后借助于“觀天寶鏡”,只要肯耗費點代價,往往是能看見的。
林道可,檀笑天,龍頡,還有紀凝霜、荒神之類,不論在星空何處,他肯消融精血都可能看見。
非至高存在,自在境的人族大修,妖神以下的妖族,他都不需要耗費精血,多用點魂力和靈力就能瞧見。
這便是他的大道所在。
正因為如此,他才能知道除浮生界外,另有陰脈的兩條支流在天外暗藏。
除非是灰域般的奇地,原始道則凌駕于他之上,某些部分比浩漭還要特殊的星空禁域,他才無法窺探。
所以,他不清楚虞淵、幽瑀等人在灰域發生了什么,可魏卓沒能進入那方星空禁域,就被人截殺的動靜,他的確是感覺到了。
“魏卓是死了。”韓邈遠喟然一嘆。
“如果攝魂的那句話,他說的神魂宗元神,另需要本源的加持,才能完整無暇,那么……”祖安沉吟著,神色忽然變得復雜了起來,“天啟可能也需額外的本源。太虛,還有太始的封神,同樣沒本源的加持。”
“何意?”虞淵奇道。
“你的存在,還有你將魏卓逼出天外,該是讓星霜之劍躲過一劫。若不然,攝魂率先找上的,可能是紀大劍仙。”祖安倒也沒遮掩擔憂,赤裸裸地道出事實,“以我來看,在千鳥界那邊,幾位神王遲遲沒過去,應該就是在等一道合適的本源。”
“檀笑天難啃,龍頡、鐘赤塵到了灰域,且鐘赤塵精湛空間力量,都不是好目標。而妖族那邊,所有現存妖神都在至高妖鳳身旁,還是在遲勛界扎根,同樣難以抹殺。”
“他們……本來該是在猶豫,而猶豫的對象,最有可能的就是紀大劍仙。”
“魏卓的外出,讓他們多了一個選擇,所以我慫恿魏卓去天外避風頭,倒是將魏卓送上了死亡之路。”祖安有些愧疚地說。
虞淵心一沉。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