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在洗手池前認真地洗了把臉,用掛在一旁架子上的白色毛巾擦干了水珠。他豎起耳朵確認了外面沒人在盥洗室附近,隨后才從大衣口袋里摸出了耳麥戴在耳朵里。
“阿爾弗雷德。”他呼叫道。
忠誠的老管家仿佛永遠守候在頻道另一端,即刻便回應道:“是的,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幫助你的嗎?”
“我設法弄到了些毛發和血液樣本,現在正用隨身攜帶的分析設備進行DNA采樣。”布魯斯壓低聲音道,“我正在把數據通過加密線路上傳回蝙蝠洞的電腦,我需要你對照數據庫進行分析對照,一有結果就發到我的手機上。”
“我能問一下那是誰的樣本嗎,先生?”
布魯斯沉默了好一會兒。
“分析樣本,然后給我結果,阿爾弗雷德。”他說。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阿爾弗雷德波瀾不驚道,“至少希望這次不是人類以外的生物。”
“韋恩先生?”
布魯斯在敲門聲出現在門外前的一剎就關掉了通訊,將耳麥重新扔回了大衣口袋里。克拉克——或者說現在自稱彼得的那個人——推開門探進了半個身子:“晚飯好了,韋恩先生,你不會想錯過萊娜做的餡餅的。”
萊娜是這家中木匠的獨女,布魯斯能看出她和“彼得”關系密切。
“是的,當然不想。”布魯斯微笑,“我馬上就到。”
與此同時,深海。
海倫娜和她那才第一次出任務的搭檔震波在這陰森的氪星飛船里被困了超過十個小時,她雖然承認這搭檔某些特定方面的天賦令人驚奇,但這并不妨礙她在對方十個小時不間斷慌張地絮絮叨叨后感到難以忍受地厭煩。每次她惱怒地呵斥他閉上嘴后,他最多只能保持五分鐘沉默便又重新打開了話匣子,就好像十個小時的話嘮也沒法消耗光他的唾沫儲備,想來這也應當算是一項超能力了。
于是海倫娜知趣地放棄了,開始任由他在旁邊嘮叨個沒完沒了。聽久了她忽然開始覺得這也沒那么糟糕,至少這個菜鳥能提醒她在這深海孤零零的角落里她不是一個人,而且在當前形勢下有助于舒緩壓力。
當他們面前緊鎖的那扇門在沉寂了十多小時后突然毫無征兆地打開,胸前寫著大大的“S”的人出現在門外時,兩個人第一反應都是過久的封閉讓他們產生了幻覺。
人工智能的優點之一——一般情況下它們往往不會說謊,在古老的氪星飛船AI告訴杰伊它能指引他找到他失蹤的朋友幾分鐘后,他果然在飛船某個休息室里找到了海倫娜和她的新朋友。他走進門時兩人正并著肩靠坐在墻根處,飽含驚訝的目光齊齊集中在他身上,卻并沒有站起身的意思。
所以他只好主動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好吧考慮到他們這次碰面的背景是海底百米深度以下的一艘兩萬年前的氪星考察船,這可能不是最好的開場白。
然后還是她的這位年輕的同伴先開口了,他指著杰伊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是......新超人?”
“是我。”
杰伊看到這個年輕人足足呆了五秒多,接著整個人回光返照似的跳了起來,兩眼幾乎要放出光來:“天哪,你可是我的大粉絲!哦不對......我是說,我是你的粉絲!”
從沒見過這種路數,杰伊有點不知所措:“呃......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