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風險,可能造成其他文件的損壞——我知道。”杰伊皺皺眉,“但我愿意試試。”
是的,之前他一直可以這么嘗試,但他覺得這沒有必要。因為無論是氪星的過去還是他自己的身世歷史,他其實都并不關心。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更何況準確點說那還并不真正是屬于他的過去。重要的是當下和未來。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段被遺忘的過去如今找上了他,給他、給這個世界都帶來了糟糕的影響。所以就算冒一點風險,他也有必要重新了解那段被人有意藏匿起來的歷史。
恢復損壞部分文件是個精細的技術活,好在如今杰伊在氪星程序的編碼操作方面也已有了相當的基礎。他花費了接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飛船的電腦前操作,其中好幾次差點踏入了系統崩潰的邊緣。但幸而他最后還是有驚無險地達成了目的。
他讀取解碼了飛船的記憶儲存模塊,將檢索出的相關模塊用全息影像的方式投影了出來。
飛船內置的氪星投影技術啟動,一道道光線瞬間在冰窟里搭建起了一個虛擬的氪星舞臺。眨眼功夫,杰伊便身處在了林立的氪星建筑之間。他站在一棟高塔透明的天頂平臺上,頭頂是氪星紅色的太陽。
“你不能這樣,加西!你這樣做是對我的背叛!”
他聽到一個男人大喊的聲音,并且迅速辨認出了那是佐德。他循聲望去,看到披著斗篷、穿紅色高領制服的男人抱著胳膊站在廣場中央,佐德正激烈地和他辯駁著什么(這家伙還是穿著那身黑色甲胄)。兩人身后是穿戴全覆蓋式外骨骼戰衣的氪星軍隊,在廣場上排列成了整齊的方陣。
杰伊記得那個高領制服的男人,他和自己在夢里看到的樣子一模一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這個是自己——或者說至少是這具身體——的父親。
“事實上,我可以這樣。而且我已經在這么做了。”加西-艾爾說道,“我給你權力,是因為你確實為氪星立下了汗馬功勞,但我從未希望你用這些權力去挑起內戰。”
“我們本可以和平解決,不必動刀動槍。”佐德冷冷地指責,“一切都是因為你的獨斷和固執,你拒絕改變。”
“因為你所謂的改變是錯誤的。”加西-艾爾毫不客氣,“你對權力的渴求已經讓你接近瘋狂了,佐德。我同意喬-艾爾在政策上的看法,我堅持站在科學委員會這一邊。如果你繼續這樣執迷不悟下去,那我將不得不收回你的一切權力。”
佐德冷笑:“事到如今,你覺得你還有這個能力嗎?戰爭已經爆發了,加西。唯一結束的途徑,就要么是我打敗你,要么是你打敗我。既然現在談話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那就只有我們中一個的倒下可以為此畫上句號。”
“那就這樣吧。”加西冷冷道,“你所代表的是戰爭、暴行和專政,這決定了我們不可能達成一致。如果我們注定斗個你死我活,那就來吧。就算你真的贏了,佐德——我們也絕不會向你屈服。”
“那你就錯了。遲早有那么一天,加西,無論代價是什么樣......”
佐德一甩斗篷,招了招手,轉身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廣場。
“......你終究會跪倒在我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