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他沒想到劉月夕是這么想的,這么決絕,他原來以為自己可以扛下一切的,在他的看來,這種事情還停留在當年和劉月夕一起混江湖講義氣的階段,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由劉月夕掌舵的這條大船已非航行在翡翠鎮那個小池塘里,很多事情都變了。
劉月夕也坐在地上,“聽說海岱就快要生了,她的婆婆聽說已經把她逐出家門,說她是害死自己兒子的狐貍精。”
大頭陳點點頭:“我怕那些人傷害她,我把海岱留在行館了?”
劉月夕一把拽住他,大聲吼道:“混蛋白癡,你這不是授人以柄嗎?你懂不懂,這樣只會讓所有的人都痛苦,所有人,我現在寧可你是當年那個不負責任的花花公子,白癡,你這樣會毀了你的一生的,你要一輩子活在負罪感和詛咒里嗎?你明不明白這樣你什么都得不到,只會得到痛苦。”
大頭陳扭過頭去,不敢看劉月夕的眼睛,月夕一把將他推在地上,“帶我去見她。”說完就往外走,誰知大頭陳突然跳起來,攔在劉月夕跟前,似有拼命的意思。
劉月夕雙手一攤,“怎么,要對我動手?”
大頭這才反應過來,跪在地上哀求:“大哥,你放過她吧,都是我的錯,我替她頂罪。”
“你。”已經非常生氣的劉月夕看著眼前這個所謂情種,“給我站起來。”
大頭陳依舊倔強的跪著,劉月夕沒法拖動他,就這么僵持了許久,“好好,想讓我成全你是吧,行,那海岱能活,我給她和貝爾的家人一條活路。”
“大哥真的可以嗎?”
月夕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別覺得她活著就能好受,你和她還有敖吉納,包括那個孩子,你們一生都將活在虛假和負罪感中,反正我看不到什么希望,即使這樣你也愿意嗎?”
大頭陳依舊不知道劉月夕要干什么,“只要能活下來,怎么樣都好。”
“好,這話既然是你說的,那我成全你,別后悔,你知不知道在南方銀沙海灣,人們是怎么處理失節婦女的嗎?知不知道‘乞食婆’這個說法。”
這,簡直是令人絕望的希望,對南方文化已經有些了解的大頭陳知道這種說法,“大哥,就不能。”
他還沒說出口,劉月夕就否決了他,“不可能,我會親自和敖吉納談,她會同意的,但是你給我記住了,這是你和海岱自己犯下的錯,你們兩自然要承擔后果,海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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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生下的這個孩子,將會由敖吉納撫養長大,認敖吉納為自己的母親,而海岱會被剝奪再次生育的能力,她將成為你的乞食婆,比沒名分的賤妾地位都要低下,和傭人差不多,敖吉納可以隨意驅使她做任何事。”
大頭陳徹底傻了,他沒想到劉月夕想的是這一招將計就計,將一場逼死貝爾的陰謀徹底變成被戴綠帽子想不開自殺的糾紛。
“你還是可以后悔,如果你選擇和這個女人沒有瓜葛,她未必一定死的,如何?”劉月夕依舊希望大頭陳能甩下這個包袱,輕裝前行。
結果還是否定,人總是會懷揣僥幸,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