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一人一鳥對視半天。
陳煜在上下打量“呆毛雞”。
“呆毛雞”也在觀察陳煜,時而歪頭殺,時而眨眨眼,真的是又傻又呆。
“這家伙命運多舛,差點被我吃掉,不久前從高空掉下來,不會摔成腦震蕩吧?又在冰冷的潭水了泡了一段時間……”
如果這“呆毛雞”智商有問題,陳煜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咕咕……”
“呆毛雞”呆呆看了半晌,忽然“咕咕”叫了兩聲,非常親昵依賴的聲音,向前走了兩步,大膽果決,沒有任何防備,探出頭來蹭了蹭陳煜的臉頰……
“……”
陳煜一動不敢動,身體緊繃,心中忐忑。
可以感受出來,“呆毛雞”沒有惡意。
不出意外的話,這家伙是把陳煜當成了母親。
據說,鳥類的智商普遍不高。
破殼睜眼看到的第一生物,往往會被認作自己的母親。
那這只黑羽金雕的雛鳥……
“第一個鳥蛋,摔下來的時候,里面還是個胚胎,才剛剛發育成型,然而這一只……作為兩兄弟,前后不過半個小時,竟然成功破殼而出?長得還挺壯碩?”
“毫無疑問,肯定是我的血液喂大,如此看來,我當它的媽媽,哦不,父親,似乎說得過去吧?”
盡管心理上有點膈應,但陳煜試著去接受這個新身份。
“來,讓我擼一擼……”
陳煜試探性地伸出手去摸“呆毛雞”的頭。
“呆毛雞”不但沒有躲避,反而主動湊了過來。
上手的感覺很奇特,裸露的皮膚不很粗糙,摸起來軟軟的,卻有股子韌勁,肌肉非常的結實,傳到手掌心的溫度直達心靈最深處,雖平淡,但雋永。
特別是頭頂上的一撮呆毛。
剛出殼,沾附了些液體,沒有徹底舒展開來。
他輕輕擼了幾下,呆毛盡情舒展……
手感還不錯。
就是視覺上更呆了。
反觀“呆毛雞”則閉上雙眼,“咕咕”地叫了起來,非常享受安詳的樣子。
“你好,我叫陳煜,咱們以后就是兄弟了哦!”
母子或父子,還是太尷尬,陳煜一個未滿二十歲的帥小伙,實在難以接受一個“鳥兒子”,還是以兄弟伙伴相稱比較合適。
陳煜先來了個自我介紹,“呆毛雞”抬頭仰天,“咕咕”的長叫兩聲,似乎在回應陳煜。
果然很聰明啊。
“唔,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吧?”
總不能一直叫“那個鳥”、“呆毛雞”之類的吧?
“咕咕!”
呆毛雞點頭。
大概能聽懂陳煜所表達的意思。
畢竟血脈相連,心有靈犀嘛。
“那好,唔,該取什么好呢?”
陳煜埋頭沉思起來。
取名是個世界難題啊。
還是給只鳥取名,不太要難。
不能土,也不能太普通。
憋了半天,陳煜看著那撮呆毛,突然靈感涌現:“要不叫就叫……三毛?”
簡單好記接地氣。
而且生動形象。
“咕咕!”
“呆毛雞”瞪大雙眼,搖頭低叫,很不開心。
“呃,不喜歡啊?”
陳煜絲毫不氣餒,又把目光轉向其他部位。
“要不叫黑炭怎么樣?挺形象的!”
“咕咕!”
繼續搖頭晃腦,這次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要不就阿呆?”
“咕咕!”
聽聲音就很不滿意。
“哎,算了,不搞那么花里胡哨的,咱也不裝文藝,不如叫五仁吧,私下就叫小黑,我有只貓咪叫八寶,正好你們兩個一起湊成一對……”
“咕咕!”
“呆毛雞”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滿意地點點頭,眼睛瞇了起來,像是在開心微笑一樣。
“那好,咱們以后就是親密無間的兄弟,一起闖蕩世界,永遠不分開!”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