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剛踏出房門,便聽聞樓梯之處有腳步聲傳來。
九辰側耳傾聽,聽出腳步之聲有兩組,一個虛浮粗重,另一個穩健輕盈。
來不及分析,兩人已經與九辰照面。
初融雪此時還用床幃裹身,形象頗為不雅。
“炎彬!這不是初家的小妮子嗎?怎么這幅打扮?難道是被別人先用了?”
炎彬是武當山玉虛觀無極道人的親傳弟子,成名許久,卻不知為何出現在秦樓楚館,一聽賈標問發問,就附耳過去,壓低聲音回話:
“三少爺!我明明給她點了穴道送到了這里,馬上就帶著您來救人,莫非被眼前這少年搶先了一步?”
炎彬是個盛名俠客,此時卻像個仆人一樣回那少爺的話,哪有武當山玉虛觀道門的風骨?
“賈三少爺來了!這戲碼好看了!”
不知誰在門口驚嘆一聲,聚在房間里看熱鬧的人又都沖出了房間,朝著樓梯口一看,果然見到了郡守家的三公子,賈標。
九辰聽這聲音,知道眼前人是官家少爺,有權有勢,也不想與其爭執,握著初融雪的手想要繞行離開。
炎彬側踏一步,正好堵住了九辰的去路。
“這位少爺!莫不是要逼良為娼?”炎彬打量著九辰,臉上對著莫名的笑意。
九辰聽覺靈敏,他們的對話已經聽進耳中,卻也不愿與他們爭口舌。
只握起初融雪的手朝炎彬晃了晃,哈哈一笑:“這是我剛剛贖身的妻子,我可是花了白銀萬兩才換來這樣的心頭肉,怎么到你這就變成了逼良為娼?”
九辰說這話的時候,初融雪也沒有半點抵觸,只是臉上那抹嫣紅更盛,握著九辰的手添了兩分力氣。
賈標看著兩人親昵的模樣,妒火中燒,沖著炎彬直嚷嚷:“你踏馬的怎么辦事的?說好了你給這小妮子送進娼閣,讓我來救,現在這妮子被別人用了,你怎么賠我?”
話說到一半,炎彬就想上前去打斷,卻還是讓賈標把這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是你這登徒子讓手下把我擄來這煙花地!還想讓我爹答應婚事?別妄想了!我已經許給九公子了!”初融雪氣得小臉通紅,指著賈標的鼻子罵。
賈標繞著九辰打量了兩圈,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對著初融雪說道:“這就是你的九公子?這分明是個瞎子!你若跟了他,可就浪費你那傾城的國色了!”
說著,臉又轉向九辰,惡狠狠地罵道:“你踏馬還真是瞎了眼了,敢跟我搶女人!找死!”
九辰看不到賈標囂張的表情,卻聽出了他言語里的嘲弄,忽又察覺出右側臉龐拂起的微風,聽得衣袖呲呲作響,便知是賈標出手要給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來勢不疾不徐,想必是覺得九辰眼盲,必定避不開這巴掌,也沒有下狠力。
九辰不慌不忙,信然抬起左手,只輕輕一扣,正好把住了賈標的命脈,如若再將靈力注入脈門,那賈標立時就要爆體。
炎彬見此異狀,眼疾手快,握拳直攻九辰左側的肋下三寸,這一拳用上了十足的力氣,希望九辰能抽回左手抵御,賈標也就能夠脫身。
可九辰卻沒有抽回左手,只是將手腕一番,將賈標反扣,賈標吃痛,忽然間單機跪地。
如此一來,他這呆蠢的大頭正好與炎彬的拳頭持平。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只在一瞬間,炎彬發現賈標大頭擋在了九辰腰間,卻也來不及收手。
只聽得喀嚓一聲響,賈標下巴整個被打歪,嘴里吐出兩顆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