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笑道:“無妨,若是秦王想要追究的話,你我可以就此開戰。”
魏冉:“……”
他看得出來,主父雖然是笑著說出這句話,但是卻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魏冉道:“主父,義渠畢竟是大秦的盟友,若是主父這般作為,又置大秦于何地?”
主父聳了聳肩膀,道:“趙秦之間也是盟友,而且寡父并未向秦國開戰。”
魏冉皺眉,眼中開始出現了絲絲怒意:“難道主父真的想要就此撕毀和大秦之間的盟約,當場開戰?”
主父放聲大笑。
半晌后,主父道:“若是秦國想要開戰,寡父自然奉陪到底!不過嘛,既然義渠國已滅,義渠王也只不過是個廢物,寡父將義渠王放歸秦國也不是不可。所以,秦王能開出什么條件?”
魏冉道:“大秦可以承認趙國對義渠的占領。”
主父嗤之以鼻:“大趙滅了義渠是事實,不需要任何國家的承認!”
魏冉皺眉,道:“大秦還可以提供一百車財物和三萬石糧食,作為對趙國之補償。”
主父笑道:“義渠城中的財物,可比你們秦國人拿出來的多了不少。”
魏冉咬牙,道:“再從上郡割讓三座城邑!”
主父略一沉吟,笑著伸出了手:“可,寡父準了。”
這是要擊掌為誓。
魏冉猶豫了一下,道:“主父,還是簽訂盟約為好。如此,魏冉回去也好給吾王一個交代。”
主父笑著點頭:“也可。”
魏冉命人取來早就寫好的盟約:“主父,請。”
主父從懷中拿出一枚印璽,哐一下蓋上,然后拔出刀來。
刀光落。
木質簡牘一刀兩半,其中一半被扔到了魏冉手中。
主父信手將盟約塞進自己的馬鞍袋中,大手一揮:“把人帶上來!”
狼狽不堪的義渠王被拖了上來。
主父笑著對魏冉道:“你回去告訴秦太后,寡父還是很客氣的,手腳都沒有缺,人也好好的。希望秦太后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壞了秦趙之間的友誼。”
魏冉看了一眼簡直好似從泥坑里面爬出來的義渠王,嘴角有些抽搐。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義渠王這幾天在趙軍營地之中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
你都把人弄成這樣了,回去人不給你吹枕頭風吹死你?
算了,反正那也不關本侯的事。
魏冉笑道:“主父之言,外臣定然轉告。”
義渠王看到主父和魏冉站在一起,顯然明白了什么,當下大罵道:“趙雍,你趙國多行不義,寡人將來必定……”
啪。
主父一巴掌扇掉了義渠王的兩顆牙,也將義渠王剩下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喪家之犬,也敢在寡父面前大言不慚!”
義渠王被扔到了魏冉的腳邊。
主父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魏冉。
“穰侯,寡父會把這個廢物放回趙國,可不僅僅是因為秦趙之間的盟約。若是有一天你走投無路了,就好好的想一想寡父的這句話!”
主父笑著指了指魏冉的腦袋,然后撥馬轉身,馳下山丘,率領著親衛們絕塵而去。
魏冉呆立半晌,隨后一聲長嘆。
“班師回咸陽吧。”
已經被秦軍士兵松了綁的義渠王湊了上來,張開沾血的嘴巴有些漏風的說道:“穰侯,寡人的義渠國……”
魏冉面無表情的打斷了義渠王的話。
“再也沒有什么義渠國了,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