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連番大戰然后從城墻之上跳下來,廉頗其實也是受了一些傷勢的,內外都有。
再加上從結果來說,廉頗冒進斬將的行為并沒有讓趙軍獲勝,甚至導致趙軍至今為止最有希望攻破城池的一波希望破滅。
所以這功過相抵之下,樂毅倒也沒說什么,就是讓廉頗好好養傷,不得允許不能出戰!
這一養傷就養到了現在……
廉頗想到這里,不由得看了一眼就在幾步之外那輛戰車上的趙軍主將樂毅。
樂毅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遠處的戰場,看不出來他在想著什么。
廉頗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去觸碰樂毅的霉頭了。
這個家伙狠起來,那是真的狠,廉頗都聽趙奢說過了,當天讓投石機全力轟擊城頭的命令就是樂毅下的。
雖然廉頗也知道這是樂毅想要找機會斬殺對方的主將,而且那些投石機客觀上來說也起到了幫助廉頗斬將的作用,但要是廉頗運氣不好的話,真的有可能當場被自己人的投石機砸死。
不和他聊。
廉頗轉過頭來,一臉凝重的看著身邊的趙奢:“趙奢老弟,這一戰,不好辦啊。”
趙奢現在也是將軍了,不過趙奢是偏將,比廉頗這個裨將要低一級別。
但不管什么將也好那都是將軍,既然是將軍就要自領一軍,所以現在趙奢也不再是廉頗的屬下了,而是自己統領了一支五千人的步卒。
當然,兩人之間的感情還是很好的,畢竟是生死之交的戰友。
趙奢聽到廉頗的話之后點了點頭,輕嘆一聲,道:“是啊,這些齊國人,感覺似乎在不停的成長。”
是的,成長。
如果說在剛剛攻城的時候,即墨城之中的齊國守軍還都是一群手忙腳亂的菜雞,那么在經歷了這么久的圍城之后,即墨城之中的齊國守軍已經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一個最為明顯的事實就是,自從廉頗那一次登城斬將之后,趙軍就再也沒有哪怕一個人能夠登上即墨城頭了。
這么一想,讓廉頗越發的郁悶了。
廉頗頗為不爽的道:“也不知道現在的即墨城中是誰領軍,居然能夠將這些士卒調教成現在這般模樣,倒也算是個有為之將了。”
趙奢點了點頭,道:“是啊,聽說現在即墨城之中的領兵之將是一個叫做田單之人,之前倒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田單?”廉頗記下了這個名字,十分認真的說道:“等有機會,一定要斬下他的人頭。”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戰車之上,樂毅十分平靜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鳴金吧。”
廉頗和趙奢同時一愣,對視一眼,相互之間都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片刻之后,尖銳的鳴金之聲響起,戰場之上的趙軍士兵們猶如潮水一般的退了下來。
樂毅帶著眾多趙軍將官離開,只有廉頗和趙奢還留在原地。
又過了好一會,一隊隊的趙軍士兵從兩人的面前經過,進入了兩人身后的趙軍大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