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之后,暴鳶重新出現在了藺相如的面前。
“這是怎么回事?”暴鳶盯著藺相如。
藺相如笑了一笑,道:“現在可以坐了嗎?”
“坐!”
藺相如坐了下來,道:“有水嗎?”
暴鳶重重的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藺相如嘆了一口氣:“罷了,那就說正事吧。誠如暴鳶將軍所見,這是一枚來自榆關韓軍守將的虎符,既然這虎符出現在了藺某的手中,想必將軍應該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了吧?”
暴鳶板著臉,道:“這什么也說明不了。”
藺相如聳了聳肩膀,道:“將軍怎么也是韓軍的主將,聯軍的決策層,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前些日子在啟封和中牟所發生的事情嗎?”
暴鳶愣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們竟然能從啟封攻克榆關?這不可能!老夫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大隊兵馬南下……”
暴鳶再一次的停頓住了。
足足過了好一會之后,暴鳶才道:“騎兵?”
藺相如贊道:“將軍果然不愧是當世名將,什么都瞞不過將軍。”
暴鳶的心中掀起了驚天波瀾。
是啊,趙國人的騎兵原本就是天下第一,怎么自己就沒有想到呢?
那些該死的秦國人,天天頤氣指使,不也一樣沒有想到嗎?
不,不對。
秦國人應該是已經想到了,不然的話怎么會在前些日子之時突然調集一支兵馬南下?
暴鳶想了起來,記得為了這支突然南下的秦軍暴鳶還曾經去魏冉那邊詢問,還被魏冉以軍事機密為由拒絕告知,把暴鳶氣得不輕。
原來如此……
無數念頭在暴鳶的腦海之中閃過,他冷冷的看著藺相如,道:“你們只是占領了榆關,并不代表著就獲得勝利了。”
“是嗎?”藺相如再度露出了微笑,又從懷中拿出了另外半枚虎符:“如果說大趙打敗了南下增援啟封和榆關的白起所率領的三萬人馬,并且完全斷絕了糧道呢?”
暴鳶彎腰撿起了扔到自己面前的這半枚青銅虎符,看了一會之后道:“這不是白起的虎符。”
藺相如點頭道:“沒錯,白起逃了。但身為主將,想要殺死白起本就不易。這枚來自秦國將軍贏趞的虎符難道還不夠嗎?”
暴鳶默然。
藺相如說的還真是沒有錯,雖然贏趞只是一名偏將,但是趙國人能夠拿到贏趞的虎符并且從本該是秦韓聯軍后方的榆關將這虎符送到位于趙軍大營的藺相如手中,本身就已經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暴鳶突然明白為什么對面的魏國主將芒卯會把藺相如送到自己面前了,如果暴鳶和芒卯易地而處的話,恐怕也會做出一模一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