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敷衍了吧?
韓王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怒氣沒有更加劇烈的爆發出來。
“罷了罷了,反正還有魏國的十萬兵馬,守應該還是可以守得住的。傳令下去,從國境中加征兵馬,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宜陽守住!”
韓王說話之時咬牙切齒,顯然也是下了狠心。
宜陽對于韓國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了,之前沒有機會拿回來也就算了,既然現在都拿回來了,即便明知道被趙國人耍了一道,韓王也絕對不可能再將宜陽拱手讓給秦國。
等到所有臣子都離去之后,韓王臉上冷意依舊不減,重重的哼了一聲:“嘿,趙王……寡人,會記住的!”
薊都,宮城。
蘇秦來到了大殿之中,見到了燕王以及郭隗、鄒衍、秦開等其他燕國重臣。
見人都已經全部到齊,燕王這才陰沉著臉,說道:“諸卿,寡人剛剛收到消息,趙王何命樂毅為主將,發兵十五萬北上伐我大燕!趙人窮兇極惡,諸卿以為大燕應該如何抵擋?”
燕王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原本以為,去年的割地賠款多少能夠頂一段時間,然而僅僅才過了一個冬天,趙國人的兵馬就已經再度來襲了。
而且,還是整整十五萬大軍。
只能說,趙國亡我之心不死啊!
大殿之中的幾名燕國重臣聞言都是一驚,但很快一個個的臉色就變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自從去年的那場戰爭之后,趙國人總有一天會來秋后算賬就已經成為了燕國政壇之中的共識,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一切平靜,但是在燕王都看不見的地下,早就已經有著某種暗潮在悄然流動了。
相邦郭隗照例還是第一個說話的人:“大王,趙國勢大,已非大燕能夠獨自抗衡,臣以為必須要遣使前往中原聯絡諸侯,和諸侯一同共抗趙國!”
郭隗話音落下,大殿之中反而陷入了一片寂靜。
郭隗說的這些在大家看來,其實是最為正確的話,但同時也是一句廢話。
現在燕國和中原諸國之間的陸地交通已經完全被趙國給隔絕了,想要聯絡到諸侯,走趙國境內肯定是不行的,那么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北上草原,一條是南下大海。
走草原的話,就要從上谷郡的綱成出燕國長城,然后一路經過東胡和匈奴的領地,繞過趙國的河南郡,再從月氏人的領地轉向東南,最終抵達秦國隴西,這一路草原上的旅程足足有數千里,而且全部都是異族,幾乎不可能活著抵達目的地。而且即便真的能夠活著抵達好了,那起碼也是兩三個月之后的事情了。
若是走海陸,那就是直接從燕國出海,一路繞過趙國的齊地,繞過瑯琊,走上上千里的海路最終抵達楚國的東部海岸。船是肯定有的,但是這么多里的海路總不可能不靠岸補給吧?可要是靠岸的話全都是趙國人的碼頭,會不會遭到趙國人的盤查乃至扣押就是天知道的事情了。而且抵達楚國海岸之后還得走上一千多里的路程才能夠抵達楚國身處內陸的薊都,時間同樣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總而言之,這兩條路之中的哪一條風險都相當大,而且都不能夠保證能夠及時的將信息傳遞出去。
足足過了好一會之后,燕王才緩緩說道:“也可,蘇卿,此事就由你來負責吧。”
蘇秦并沒有說什么,而是欠了欠身應了下來。
燕王的意思大家其實也都明白,雖然說聯絡肯定是很難聯絡的了,但是總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就直接在這里等死吧?
做是肯定要做,至于成不成功,那確實就只能夠聽天由命了。
頓了一頓,燕王沉聲道:“現在能夠動用的還有多少兵馬?”
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是秦開:“回大王,若是舉國之力而征兵,十萬人應當不是問題。”
燕國是諸侯之中人口最少的一個國家,這兩年又屢屢吃到敗仗、被戰火波及,所以事到如今能夠調動的兵力也是極為稀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