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杰一拳打在了羅振羅的鼻子上,伴隨著鼻梁骨的斷裂和一聲慘叫,羅振羅暫時停止了咒罵。
蒲杰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小腹之上,將羅振羅的身體踢的好像蝦米一般彎了起來,然后冷冷的說道:“現在可以好好談了嗎?”
羅振羅的臉色憋得赤紅,雙手抱住肚子,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凸出來了。足足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想怎么談?”
蒲杰道:“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是你要答應一個條件,為我寫一封信。”
羅振羅伸手擦了擦鼻血,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什么信?”
蒲杰道:“用你的命換我家人命的信。”
羅振羅愣住了。
過了好幾秒之后,羅振羅才抬起頭,有些古怪的看著蒲杰:“你都已經叛國了,還想要保住你妻兒的命?”
蒲杰緩緩道:“你是宜陽令,大王的親信,只要有你的命在就可以。”
羅振羅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點頭道:“我明白了。”
下一刻,羅振羅突然跳了起來,猶如一只殊死一搏的猛虎。
“國賊蒲杰,死!”
蒲杰微微一驚,隨后大驚失色,伸手想去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步。
在蒲杰的面前,幾名忠心耿耿的親衛拔出了劍想要護主,然而這正如羅振羅所愿。
這位宜陽令準確的撲中了其中一柄長劍,并讓這柄長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羅振羅忍著巨大的痛苦,嘴角露出了一絲扭曲的笑意,死死的盯著蒲杰:“蒲賊,爾這背主之奴,全家必定不、不得好……”
一道劍光凌空而過,羅振羅的人頭沖天而起,鮮血噴濺。
砰的一聲,無頭尸體落地,殷紅的血液緩緩流淌。
蒲杰在羅振羅的無頭尸首旁邊蹲了下來,借著對方的一片衣袖,仔細的將劍鋒上的鮮血擦拭干凈,緩緩將再無血跡的長劍入鞘,抬頭。
“都去辦事吧,這座府邸……雞犬不留。”
新鄭,宮城。
“什么,宜陽大敗,暴鳶芒卯退守伊闕?”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韓王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差點就直接暈倒了過去。
足足過了半晌之后,韓王才終于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馬上派人去邯鄲,告訴趙何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若是再不拿出一點誠意,寡人就叛了這三晉同盟!!!!”
當天黃昏,幾輛馬車來到了新鄭城的北門,被守城的幾名士兵攔下。
“新鄭人士,前往趙國探親?”
為首的小隊長瞇著眼睛,打量著車廂之中明顯帶著幾分緊張神色的三名女子和兒童。
這年頭,哪有一群女人帶著一群小孩回去探親,卻除了車夫和護衛之外連個成年男子都沒有的?
就在小隊長想要盤問的時候,一名韓國官員突然走了過來:“讓他們離開。”
小隊長看了一眼這名官員,沒有辨認出對方的身份,但看起來似乎不是什么大人物。
小隊長冷笑一聲,正準備說話,突然一個沉甸甸的小布包落入了小隊長的掌心之中。
小隊長看了看這名官員,又看了看馬車,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一絲意會的笑容。
“讓他們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