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國的叛亂突然發生的時候,由于趙何還遠在函谷關作戰,所以趙國的間諜們并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之中,只是作為旁觀者將整個事情給圍觀了一遍。
在事情過去之后,當間諜們各自將自己觀察到的東西分別傳回邯鄲,再由對外情報處的總部進行了一番匯總之后,通過這些潛伏在方方面面的視角,交到趙何手上的最終結論就是——有人在陷害田文!
誰在陷害田文?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非常的明顯。
首先不可能是魏王本人,其次韓國和楚國的間諜也不可能有這種讓趙國間諜事先完全無法察覺動靜的能力,那么最后的答案當然就是——秦國人。
秦國不但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動機。
畢竟那個時候魏國正在攻伐河東,而魏國內亂一起,對河東的攻伐自然就只能停止了。
所以,九成九的把握,事情就是秦國人干的。
不過這些事情,趙何暫時并不打算說出來。
一來,說出來對趙國沒有什么好處,二來,趙何這個也只是猜測,并沒有證據。
再說了,人家魏王都不知道的事情卻被你趙王知道了,這魏王晚上還能睡得好覺嗎?
趙何就打算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看看魏王怎么來應對田文的這么一番控訴。
魏王很生氣。
田文的話才剛剛說完,魏王就再也按捺不住,砰一下拍案而起。
“田文,你這個無恥之徒,休在天下人面前顛倒黑白!”
魏王的臉都紅了,氣的。
只見魏王伸手一指田文,喝道:“寡人當初看你田文也算是華夏有名之士,所以才動了惜才的念頭,在你被驅離齊國之后收留了你。沒想到,你田文不知感恩,來到大魏之后不好好的盡忠做事,成天就知道爭權奪利,想著架空寡人,果然不愧是田氏的后代,竊了姜齊的基業之后又想來偷竊寡人魏氏基業!”
“但寡人又不是傻瓜,早就已經識破了你的野心,怎么可能會讓你輕易得逞?沒想到你卻不知收斂,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寡人幼子無忌!你田氏的那個毒婦,不但在宮中爭風吃醋,更兩次命人給吾兒無忌下毒,寡人怎么可能容她,難道還要等她刺殺了寡人和你田文來一個里應外合不成?”
田文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簡直是無稽之談!我問你,你說我想要架空你,你可有證據?”
魏王冷聲道:“魏國滿朝大臣,萬千子民皆可作證!”
田文大笑:“真是笑話!我還說薛國滿朝大臣和萬千子民都可為我作證呢,你信嗎?”
兩人畢竟不是什么專業的辯士,所以一開始倒還是有理有據,但是到了后來都急了眼,這邊魏王一口一個三姓家奴無恥叛賊,那邊田文也是張嘴就是殺妻溺子可笑之徒,吵著吵著,倒是給吵出了一個街頭罵架的感覺來了。
趙何看著面前的這副情形,嘴角也是隱隱有些抽搐。
不行,要忍住,一定不能笑場。
趙何咳嗽一聲,伸手用力的敲了敲桌案,道:“好了,兩位說了這么久,也都應該歇息了一下了。”
趙何聽夠了,而且從其他人的表情上來看,趙何很確定其他人應該也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
這種吵架其實沒什么意思,畢竟真相就是兩邊都被秦國人騙了,兩個受害者指責來指責去說對方是真兇,怎么想都知道肯定是沒結果的,因為都說服不了圍觀群眾。
趙何的話音落下,魏王和田文也是很有默契,從剛剛口沫橫飛的狀態直接閉嘴。
你別說,一吵架吵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確實也挺累的,又沒有人送點飲料,嘴巴也是干干的,難受。
趙何環視了一圈,笑道:“韓王,楚王,你們兩個也聽了這么久,都來說說你們的看法吧。”
既然是主持公道,那肯定是要擺出一個很公正的態度來對不對?
既然趙何盟主是來主持公道的,那么韓楚兩國作為聯盟之中的一員,自然也是有資格發表一下自己意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