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父大手一揮,道:“行,以后都進謙兒的親衛隊,寡父準了!”
山急了,忙道:“主父,這不太好吧。”
主父眼睛一瞪,道:“有什么不好的,難道你還擔心有人敢反對?”
說完,主父瞪了趙何一眼,趙何直接抬頭看天,示意不關我事。
山訕笑道:“主父誤會了,倒不是說跟大公子不好,實在是……這跟了大公子就和跟在您身邊一樣,安全是安全,可也拿不到戰功啊!”
趙何嘴角狠狠一抽,差點當場笑了出來。
主父:“……”
過了好一會之后,主父才無語的搖了搖頭,道:“行了,那就隨便你們這些老東西吧。對了,燕國那邊可是比較亂的,你們怎么這就過去了?等個三五年再去不好嗎?”
山嘿嘿的笑道:“主父這話說的,咱們老兄弟當年跟著主父也是馳騁天下的,區區一些燕人毛賊能怕了?不瞞您說,我也就是怕您來了找不到我們,所以才留在這里,等到開春了,我把這宅子賣了,也北上燕地去找那些老兄弟們了。到那個時候啊,我也讓燕人知道一下大趙禁衛軍百將的本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山的老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自豪。
主父看著面前的山,良久之后才嘆了一口氣:“唉,都走了,以后和寡父說話的人都沒了。”
山正想要說些什么,但馬上就被主父給打斷了:“對了,我看坊里面都沒什么人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山笑道:“主父有所不知啊,咱們鎮國坊那可是一等一的軍功坊,坊里出去的子弟大多都在大趙軍功撈了不少戰功,現在一個個不是在齊地就是在燕地當著地主呢,這些房子啊都賣出去了,所以就沒什么人了。”
“賣出去了?”趙何忍不住好奇的插了一句嘴,道:“能賣給誰?”
山看著趙何,下意識的端正了坐姿,賠笑道:“回大王,主要是賣給了外地的商人,還有一些想要在大趙出仕的士人。不滿您說,這些年咱們大趙打了很多勝仗,這邯鄲里的房子啊那賣得可貴,別看就這么一棟普普通通的宅子都值不少錢呢,我都有些舍不得賣掉了。”
趙何一聽,好家伙,這房價都開始炒起來了?回去得關注一下。
主父又和山聊了好一會,十分仔細的詢問了山最近的生活。
山笑道:“沒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真的。現在大趙強大了,咱們大趙的子民腰桿也硬了,都盼著自家孩子去參軍,早點掙到軍功回來修大宅子。哦不,以前是想著回來修大宅子,現在都是想著去外地了,就是關中那邊的軍功換田地比例是一畝換八畝,燕國還一畝換十畝呢,您說這是不是有點少了……”說著還不忘偷看一眼趙何。
趙何:“……”
燕國那種冰天雪地的邊陲之地能和秦國關中這種地方比嗎?
主父瞪了趙何一眼,道:“聽到了嗎?回去就改了!”
趙何無可奈何的攤開雙手:“改,馬上改!”
遠處,小趙謙已經開始蒙上了眼睛,認真的計數起來,眾多的小孩子們則一哄而散,躲到了各種各樣奇怪的地方,其中一個小孩子跑得太急在雪地之中跌了一跤腦袋直接撞到了墻角,也顧不得再捉什么迷藏,抱著腫起來的額頭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一旁,主父和山看著這一幕,同時會心一笑,繼續自顧自的聊起天來。
“糧食夠嗎?”
“夠,多著呢!別看家里人少,但去年雇了幾個人幫忙,收的糧食太多了,還去賣了一些,換了幾匹布做了不少新衣服。”
“這還可以,官府那邊有沒有什么仗勢欺人的家伙?”
“有是有幾個,不過咱們反應到中尉那邊去了之后,一個兩個都乖乖的來道歉了,也沒惹什么事。對了主父,就是隔壁那戶人家的二媳婦偷人了,結果那啥司寇的人只讓她家賠了錢,你說這偷人就應該浸豬籠啊,咋能說什么法律不法律的……”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變得好像一個泥猴子一樣的趙謙興高采烈的跳進了茅房之中:“抓到你了!”
……
趙何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主父為什么今天會帶著自己和趙謙來到這里了。
如果,將來有一天整個趙國之中家家戶戶都是這一幕的話,那么趙何大概,也就能夠被稱得上一句世之明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