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韓王的咨詢,韓國的兩名重臣在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一會之后,給出了截然相反的兩個看法。
暴鳶率先開口道:“大王,如今趙國勢力龐大無比,若是任其繼續吞并下去的話大韓遲早也要如同魏國這般面臨亡國之危,已經是必須要對趙國進行反抗的時候了!”
韓王看著暴鳶,目光不免有些古怪。
在韓王看來,這個暴鳶根本就是在背后和趙國人眉來眼去的,說不定哪一天就要做了賣國賊,把韓國賣了個干凈。
從這樣的一個人嘴巴里面居然聽到了要堅決對抗趙國的話,這實在是……
不對,這一定是暴鳶的詭計,他肯定是想要借此機會獲得大韓的兵權,這樣他將來投降趙國的時候用來討趙王歡心的籌碼就更多了!
一想到這里,韓王頓時遍體生寒,對于暴鳶的忌憚更深一層。
這暴鳶,竟狠毒如斯!
韓王看向了另外一邊的韓文:“太傅,你怎么看?”
對于韓王來說,韓文顯然才是最值得信賴的那個人。
韓文略微一猶豫,然后開口道:“大王,臣其實也覺得趙國確實是過于強大了,但是臣請大王想一想,以如今趙國的強大,就算大韓聯合了其他諸侯就一定能夠戰勝趙國嗎?退一步說,就算是要發兵,大韓也不應該如此急忙,應該等到其他諸侯發兵之后再發兵。否則若是大韓發兵之后楚國和秦國卻不發兵,那大韓豈不是和魏國一起大難臨頭了?”
韓王聽了,臉色越發的動搖。
作為一名通曉權術之道的人,韓王心中對于其他人的信任也是頗為有限的。
正所謂以己度人,韓王覺得既然自己有可能不會出兵,那么其他國君當然也可能不會出兵。
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把韓國坑進去的話,那韓王就真的是喊冤都不知道去哪里喊冤了。
一想到這里,韓王終于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直接開口道:“太傅所言有理,寡人覺得還是先等一等吧。”
暴鳶一聽頓時就急了。
作為一名沙場宿將,曾經和趙國一起結盟打過多次戰爭的暴鳶自認為對于趙軍的戰斗力有著足夠的了解。
如果韓國不及時出兵,而其他國家又瞻前顧后的話,那么魏國是真的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被趙國打敗的。
更重要的是,由于趙國那種攻破了函谷關的重炮存在,任何的城防對于趙國人來說都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因此暴鳶硬著頭皮說道:“大王,不是老臣多嘴,但是臣真的覺得必須要馬上派兵救援魏國才是上策啊!”
下一刻,韓王的目光頓時就投到了暴鳶的身上,就連語氣都變得十分的冰冷:“怎么,難道暴相連寡人的命令都想駁回了嗎?”
暴鳶滿頭大汗,解釋道:“大王誤會了,老臣并不是想要反對大王,老臣只是……”
韓王直接打斷了暴鳶的話:“既然不是反對那就是贊成了。行了,那就散會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韓王直接站了起來,拂袖而去。
暴鳶怔怔的看著韓王離去的背影,半晌之后,只能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至于另外一邊的韓文,此刻也已經起身離開,他已經等不及讓人送信去邯鄲,在通報情況的同時為自己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