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座小小的無人島已是入夜。在游泳、沙灘排球、聚會唱歌等一系列活動之后,旅客們在臨海不遠處扎起了帳篷,紛紛各回帳篷去休息了。
深夜,當地時間凌晨三點。
這個點所有人都已經沉沉入睡了,就連斯塔克也已經在帳篷里跟小辣椒做完了某種無法描述的運動深沉地睡了過去。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打在了沿岸的石礁上,雪白的浪花將金燦的沙粒卷回了海浪之中。
格溫無意識地在睡袋里翻了個身,突然被一陣劇烈的刺痛感驚醒了。痛楚像是順著脖子爬了上來,疼得她驟然坐起了身來。
格溫在黑暗中靜坐了兩秒輕輕喘息。黑暗中回響著均勻的呼吸聲,她緩緩側過頭,看了眼帳篷另一頭正在睡袋里裹得像個粽子的杰西卡,這才回想起自己身處在無人的海島上。
是噩夢嗎?
格溫有點不確定剛剛那個到底是噩夢還是蜘蛛感應帶給她的某種提示,她需要親自確認一下。
格溫輕手輕腳地摸起身,盡量放緩了動作不去吵醒旁邊的杰西卡——不過其實她這么做是多余的,因為除非是雷神托爾在旁邊掄錘子,否則熟睡狀態下的杰西卡并沒有那么容易醒過來。
天空中掛著輪被半遮起來的月亮,但月光并不足以照亮這座迷霧繚繞的島嶼。凌晨的島嶼霧氣似乎比白天要更加濃重了,海水帶來了一股腥氣,涼颼颼的風吹得人脊背發涼。
格溫沿著海岸走了沒幾步,刺痛感便又一次襲來了。
這次她確信是蜘蛛感應的預警,并且連危險的方位和來勢都極其清晰。她瞳孔一縮,身子想也不想便向旁一縮。冰冷的風帶著股逼人的氣旋幾乎是貼著她的胸口飛過,她眼角的余光瞥見那似乎是一桿做工粗糙的長矛,就像博物館里古老的展品。
格溫這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邊竟然站著別的什么人——之所以到現在發現是因為對方的膚色簡直黑得跟尼克·弗瑞一樣純正,而且對方還赤著個身子,往這兩眼一抹黑的環境里一站基本就等同于直接隱形了。
一個赤著腳、腰上系著草裙的黑人,手里提著桿手工削出來的矛,活像個從科普節目里蹦出來的原始人。
那人沉聲怪叫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槍直刺了過來。他模樣看著很兇,配合周圍這背景和氛圍還很有些滲人,只是身體素質貌似畢竟還是普通人,在格溫眼里那也就是炮灰級選手。格溫順手在他槍上一抓一送,輕輕松松就將那人頂得翻了個筋斗,摔得滿嘴都是細碎的砂礫。
那人狼狽地爬起身,卻并不再貿然攻擊,而是抱著那桿槍開始含含糊糊地咒罵起了什么。
一秒后格溫意識到了,這里不僅只有他一個。
草叢里傳出一陣窸窣的響聲,系著草裙的黑叔叔們一個個手持自制的冷兵器弓著腰鉆了出來。旁邊的巖石上也開始一個接一個出現了攢動的人頭,另一個方向上同樣不知何時已圍滿了打扮原始的土著。
他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包圍了。
格溫看著一群虎視眈眈慢慢逼近的黑叔叔,歪著頭想了一想,還是決定扭頭喊道:“額......伙計們,你們還是最好起來一下吧。我們好像被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