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就是地獄。
一身黑衣、戴著禮帽的老人從另一邊慢悠悠地走出來了，手里拿著根黑木的拐杖。他一張老臉褶皺得跟橘子皮似的，目光狡黠，表情得意洋洋。
“水元素的大天使長，幸會啊。”老人微笑，“看起來你已經收到我的‘禮物’了。”
加百列努力讓自己的傷勢看起來沒有那樣重，她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這個魔鬼令人膽顫的名號：“墨菲斯托。”
老墨輕巧地笑了笑，算作答應。
“所以這都是你的計劃？你早就在他身上布下了這道陷阱？”加百列皺著眉問，“讓我抓到惡靈騎士，讓我把扎坦諾斯從這個凡人身上分離，就是為了能重傷我？”
“還為了讓你幫我把這個惡魔的精魂分離出來……嗯……除此之外，是的，差不多就是這樣。”墨菲斯托慢悠悠地點頭。
扎坦諾斯的虛影仍在惱火地咆哮，還在不斷沖著墨菲斯托所在的位置揮拳頭，每一拳都震得那層白光結界搖搖欲墜。
加百列瞥了它一眼，不由皺了下眉：“他們說你想復活元素惡魔，讓它當你的盟友……但現在看起來你們關系好像不大好啊。看起來假如扎坦諾斯復活，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吞噬掉你也說不定。”
老人輕巧地笑了笑。
“當然。他和我本質相同，都喜歡凡人的靈魂。但眾所周知凡人的靈魂一共就只有那么多，所以沖突是在所難免的。”他說，“所以他和我從最開始就不可能共存，我們只能有一個存在于世上。”
“那為什么……？”
“因為，尊敬的大天使長閣下，你很顯然也被謠言誤導了——當然，是我有意引導的。”墨菲斯托的木杖在手里輕轉了兩圈，道，“因為從最開始我就沒想過要復活這個惡魔，完全沒有。自始至終我想要的，都是把他吞噬，獲得前所未有強大的力量，強大到甚至足以挑戰你們至高存在的權威。”
加百列瞇起了眼睛，雙翅一展，強壓下傷勢和他對峙。
“那不會發生的。”她沉聲說，“有我看著就不會。”
墨菲斯托哈哈地笑出了聲。
“抱歉，但你好像誤會了點什么，大天使長閣下。”
墨菲斯托說著緩步走上了前來，用那黑黢黢的手杖指了指加百列。
“事實上，我打算邀請你來親眼見證。”